对于凌清来说,泪水滴落其上,非但无法让他的伤口愈合,反而会他的伤口二度受伤。
祁越将薄唇贴到了那道稍显丑陋的伤口上,他就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他不敢用力,只敢用唇轻轻碰着,咬着,吮着,继而舔舐着。
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让凌清颤栗不已。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凌清用力地甩开祁越的手,差点就要指着他的鼻端怒骂,“祁越,你到底有完没完?”
“清清,对不起,对不起,求你原谅我……”祁越眼眶泛红,他低着头,长睫翕动,凌清能看到他眼里凝聚着越来越多的湿意。
“想我原谅你?那就跪下来求我!你不是说求我原谅你吗?你都不跪何谈得上是求?”凌清璨然一笑,但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他就是吃准了祁越久居上位,自然不会对他这个小替身一再让步,别说是跪下来求他,恐怕他多骂祁越几句,祁越就会气得摔门而出。
“是不是这样你就会原谅我?”事实再次出乎凌清意料,祁越怔怔地看了凌清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就双腿一曲,正欲作出一个标准的下跪姿势。
凌清霎那间睁大了眼睛,心里弥漫着说不清道不理的酸涩情绪,他抢先一步上前想把祁越拉起来,然而拉不动。他只好伸手一推,将祁越给推倒在他家卡其色的地毯上,恰好阻止了祁越下跪的动作。
祁越双手后撑支在地上,因为凌清刚刚的动作有些大,让祁越右臂上伤口再次渗出了鲜血,但祁越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他轻缓开口,既像是说给凌清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清清,我迟早会让你原谅我。”
“滚回去,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凌清因为祁越刚刚那差点就要完成的下跪姿势,他心里方寸大乱,警报在他心里拉响,“呜呜”响个不停,无一不提醒着让他离祁越远点。
这一生,他不想在同一个人身上栽倒两次,一次就已足矣。一次就足已让他痛不欲生,一次就足已让他粉身碎骨。
自祁越出现后,凌清变得有些闷闷不乐。一闷闷不乐,他就想喝酒,于是趁着月明星稀,他推开了酒吧的门。
不过这一次他身后跟了只大尾巴狼,紧紧跟在他身后,祁越美其名曰说是为了保护他,避免让他再受到混混的干扰。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凌清坐在吧台喝酒,十几个前来搭讪的男子,都无一例外地被祁越阴沉着一张脸赶走了。
凌清越喝越不尽兴,付了酒钱,准备回家继续喝。祁越依旧跟着他回了家,自由出入他的家门如入无人之境。
“清清,你刚刚已经喝了很多,现在你不能再喝了。”祁越伸手制止住凌清倒酒的动作。
凌清将自家的开瓶器往旁边一扔,神情不悦地看着祁越,“刚刚你挡了我一晚的桃花,我还没跟你算帐。你现在还想管我?”
“那些人只是想和你上床。”祁越放在长桌上的右手手指的指尖泛白地微微蜷缩,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我就算和别人上床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也只是觊觎我的身体?”凌清打开祁越的手,他姿势优雅地举起高脚杯,将杯内的大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我不是。”祁越声音沉沉,像是深潭中低低涌动的暗流。
“那昨天一看到我就起了反应的那个人是谁?”凌清唇形姣好,此时被红酒一润,就更是色泽嫣红,勾人一亲芳泽。
“我是因为我爱你。”祁越死死地捏住手指,这才终于拉回神智,他努力驱散走想上前去按住凌清并狠狠吻他的想法。
“没有区别,我不稀罕。”凌清拿着醒洒器又给高脚杯添了满满的一杯红酒,他的唇微微开阖,他的声线犹如美人鱼塞壬在诱惑水手所吟诵出动听无比的歌声,“你想我原谅你对不对?”
“是。”祁越神情不变,看着这条小美人鱼在自己面前施展魅力。
下一秒,一杯满满的红酒被凌清举着,他倾泄而下,红酒被他倒在祁越白皙光洁的额头。瞬间汩汩流下,沾湿了祁越的漆黑长睫,淌过他那熠熠凤眼,流经他那挺拨如峰的鼻梁。
看着看着,竟像是祁越为他哭了一般,流下了血色的泪水。
祁越紧紧闭着眼睛,他肩膀微颤,心里不知凌清接下来还要对他做什么侮辱的行为。可是没多久,他却感觉到一处非常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脸,那人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吻去他脸上的酒液。
塞壬的歌声再次响起,祁越感受到了明晃晃的诱惑,“祁越,你这么想我原谅你,我一直有一个愿望,可从来没实现过,那就是——我想做上面的那个。”
“你说你爱我,那今晚就让我在你上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