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晚没了兴志,你滚吧。”凌清面色清冷地坐床上坐了起来,用宣布一般的语气说道。
“清清,我可以用手帮……”祁越挪到凌清身边,他稍长的墨黑头发柔软地搭在额前,让他原本凌厉的侧脸显得有些柔和。
“或者我也可以用唇……”祁越目光执拗而坚持地看着凌清,颇有不依不饶、不死不休之意。
“滚!”凌清几乎被祁越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给吓到了,他脸色一沉,愤然推开了祁越。
一场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情事到此戛然而止。
祁越离开凌清房间的时候,他面容苍白,薄唇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像是被一盆冰冷的雪水,从头淋到了尾。
他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他从未如此一再妥协过,他从未如此不顾颜面过,他从来就没有为谁做到这这种地步!他都提出了他愿意用嘴……
可凌清竟然还不答应……
他知道凌清不会轻易原谅他,可他却从来没想到凌清竟然如此铁石心肠。
不过也不能怪凌清,是他,错的人一直是他不是吗?
他愿意用他路远迢迢漫长的一生,为他年少轻狂伤害凌清的错举而赎罪。
凌清以为自他上次踹了祁越一脚以后,祁越就会完全放弃不再找他,可他却没想到仅是第二天中午,祁越又一如往常地出现在他家的门口。
“你来做什么?有事?”凌清在心里长叹一声,他将面上的表情控制得很好,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位随时可以带队远航的铁石心肠的船长。
“什么事也没有,我就想过来看看你。”祁越凤眼微阖,他与凌清说话时表情不复平时的清冷漠然,不过也没有前几日故作可怜的委屈之色。
祁越像是料定了凌清会一直拒绝他,他神色淡然了一些。就像知道苦战在即,他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即将赶赴的是一场需要花费漫长时间的消耗战。
可是他愿意,也乐意至极,为此义无反顾,为此奋不顾身。
思及此处,祁越眼里的偏执欲和占有欲丝毫不减,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不过他自己倒并未察觉。
“肯克德,你看,清先生在那里又被那个青年纠缠了。”凌清的邻居埃布尔和肯克德远远走了过来。
两人是已经领了证的同性夫夫,在凌清刚搬到这里时,两人知道了凌清也是一个Gay,他们就和凌清成了很要好的朋友。
“他们应该只是吵架了而已吧?我看他们就是一对甜蜜的小夫夫,只是闹闹别扭而已,你不觉得他们很像曾经的我们吗?”肯克德揉了揉埃布尔的头说。
因为距离不远,所以他们说的话都一五一十地飘散进凌清和祁越的耳廓中。
小夫夫?凌清黑沉着一张脸。
“埃布尔,你不用太担心,那位青年必定就是清先生的爱人,你没发现清先生虽然很生气,可他的眼神里还是很有爱的吗?”
他的爱人?眼神里很有爱?这都什么跟什么?
凌清的脸阴沉到几乎要滴水,在埃布尔和肯克德经过他们庭院时,凌清实在忍不住地叫住了他们。
“埃布尔、肯克德,下午好,打扰一下,我想向你们声明首先他不是我爱人,然后我没有爱人。”凌清看也没看祁越一眼,声音坚毅。
肯克德先向凌清点了点头,然后又朝祁越笑了笑,他因为还有事,就先回了自己住处。剩下埃布尔站在原地,他一脸纠结地看看祁越,然后又看看凌清,最后像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将凌清拉到一边。
“清先生,既然如此,那我给你介绍一个绝世猛一,你看如何?省得你身后的青年一直纠缠你。”
凌清其实根本就没兴趣,但他一侧脸就看到祁越炙热无比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勾唇浅笑地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清先生,你放心,我给你介绍的是我的好朋友,他身材超好,八块腹肌,有着线条流畅而性感的人鱼线,并且器大活好,到时候我找个时间你让同他见一面。”
埃布尔临走时还拍了拍凌清的肩,对于做一位牵线的红娘,他很是跃跃欲试。
凌清面上浮现着清清浅浅的笑容,但其实他心里还是提不起半分兴趣。他现在想的更多的是:这样一来,祁越到时就不会再来纠缠他了吧?
何必呢?错过既是错过,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再想挽回,只会换来两个人的遍体鳞伤。
凌清转回身子,却对视上祁越面色沉沉的一张脸。祁越额上青筋暴起,凤眸猩红像是中世纪面容俊逸的吸血液鬼的血色瞳孔,泛着璀璨而幽深的红芒。
祁越轻启薄唇,一字一句不急不缓,平静的声线下却是暗流涌动,“清清,你真的要和那个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