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地把手给抽了出来,刚刚替祁越洗澡的时候,凌清就发现祁越的手很烫,祁越的脸也很烫,而祁越身体的其它部位更烫。
凌清急急地去药箱翻找感冒药和发烧药,他心里乱得就像一团找到不线头的毛线,动作也完全纷乱到不行。凌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暗暗骂自己,祁越晕倒在他家门口又与他何干?又不是他故意让祁越站在那里一站三个小时的。
“吞下去。”凌清倒了杯温水坐在床侧,他将药片喂到祁越口中,却见祁越没有做出吞咽的动作,他连忙补充了一句,“听话。”
然而昏迷中的祁越依旧不为所动,凌清变得可凶可凶了,小小声地吼了一句,“快点。”
凌清给祁越又灌了一点水,祁越这下才终于把药片吞了下去。
果然老虎不发威你就当我是HelloKitty是不是?
吃了药接近两个小时过去,祁越身上的灼热也完全没有要消退的迹象。凌清自从喂了药过后就一直坐在床侧,连动作也没换过,他双眼放空地看着祁越,像是在想着什么,又像是什么也没想。
“清清……”祁越即使在做梦也不断喊着凌清的名字,一声声呓语在安静到只剩下呼吸的房间中响起。
第一百六十八次……祁越第一百六十八次喊了他的名字……
只有他,凌清所能分辨出的话语中只有他的名字……
除非这个世界上有个人叫&*%¥/#@%,不然就应该只是他没错……
又是半个小时过后,祁越凤目艰难地睁开一道细缝,他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凌清,“我是不是还在做梦……不然你为什么这般温柔……”
祁越应该是脑子烧坏了,他哪里温柔了?凌清放在膝盖处的双手幽幽动了一下,目光沉沉地对视上祁越的视线,就是不说话。
“我一定还在做梦……那我就可以吻你了……”祁越轻轻笑着,他想到他在梦中怎么也吻不到凌清,他一直追着凌清跑,而凌清却最终消散在他梦里深厚的白雾中。
那种空荡荡的失落感让他痛不欲生,祁越费力地撑起身来,脸庞逐渐朝凌清逼近。
“谁同意你……”凌清话还没说完,一个灼热的吻就落在他的唇瓣上,重重的,带着发烧时滚烫的热度,那样虔诚,像奋不顾身的飞蛾。
凌清却抬起手毫不犹豫擦了擦刚刚被吻的唇瓣。
“清清,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祁越脸色苍白如玉,额上一点点青筋都被映衬得格外明显。
祁越发烧一直是时冷时热的,温度不定,凌清兀自摇了摇头,一口拒绝,“不好。”
“那换我来抱你。”祁越一再退让,直到退向山崖断裂处,如果凌清同意,他还愿意为他纵身一跃只求原谅。
凌清心里想着祁越真的是病糊涂了,难道病中的祁越忘记了他们已经分开的事实了么?
“祁越你别得寸进尺,主卧让给你睡,而我自己今晚睡客房,我已经很仁尽义尽了。”何况自他在门口将祁越救回来到现在,他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喝上一口水,他此时又累又饿,因此冷声提醒。
祁越眼睛红红地望着凌清,久久凝视,然后他不发一言地重新躺下,他背对着凌清躺着,即使生病了,他的脊背依旧挺拨如松,他沉默地背对着凌清,背影略微僵硬。
祁越病来如山倒,病去却如抽丝,缓慢到像以龟速一般恢复着,凌清感觉他喂给祁越的药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丝毫没有发挥到作用。
到今天为止,祁越已经在凌清家里整整住了两天有余。期间凌清各种明示暗示,各种直接各种委婉,但祁越都没有选择回去。
这一天傍晚发生了一件很让人窘然的事,凌清只恨没能早点将祁越赶走,以致于让他见识他的羞愤。
凌清房间里铺的是较厚的那种米白色地毯,凌清刚想和祁越说话,却一个不备直接在祁越面前摔了下来。
祁越反应也很迅速地揽住凌清的半个肩膀,但已为时晚矣,凌清半跪在祁越身前,慌乱中他想借助着什么站起身来,却虚虚地握住了某一坚硬之处。
等凌清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他的脸红得滴血。
他迫切地想要逃离,可是他根本就重心不稳,呼吸重重喷洒出来。那处愈加变本加厉抵碰着他,隔着薄薄的衣裤几乎要跳出来打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