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的私事还用不着你来指点。”易长笙说,程雁昭代表着什么,他心里清楚的很,只是他身为帝王,若是连留个人都要听臣子的,那委实是窝囊了。
更何况程雁昭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的人。
“你!”被易长笙这句话逼急了,丞相抬手指了指易长笙,刚说了个“你”字,他就又想起了自己失礼,忙把手放下了,只是脸上的表情却堪称是乌云密布。
易长笙仿佛没看到怒气冲天的丞相,他(/競/詔/渎▽//傢/)干脆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等着丞相的下文。
丞相大概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他又说:“陛下,你可知大楚的那些群臣是怎么评价那位程雁昭的?他那种人若是留在暮辰,只能是个祸害。就仿佛是在千万暮辰子民头上悬了一把刀子,这个中厉害陛下应该明白。”
“寡人要的是程雁昭这么个人,别人如何评价他同寡人无关,这事丞相还是莫要再说了。”易长笙说,丞相气急之下说了程雁昭一句“祸害”,易长笙的脸当下就沉了下来。
不管程雁昭风评如何,他只认程雁昭一个人在他心上。
“陛下您以为自己将那程雁昭留在暮辰做的很高明吗?如今便是祝曦国的人都发现了程雁昭在暮辰,大楚那边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程雁昭是大楚辅政大臣,他身居高位,楚皇为何没来要人?陛下该好好想想。”丞相又说,大概是平复心绪有效,这回他开始认真的对易长笙分析起里边的利害关系来。
经丞相这么一提醒,易长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是了,祝曦国那边都能知道程雁昭没回去的事,程雁昭迟迟不归楚,大楚那边怎么可能一点儿不怀疑?可是为什么楚皇不来要人?
还有程雁昭既然能联系上萧皖,又怎么可能联系不上大楚?不管是从哪个方面讲,楚皇都应该知道了才对。
看出来易长笙疑惑,丞相又说:“那程雁昭在大楚无异于毒蛇猛兽,他的爪牙永远不会收敛,他就好似时刻在夜里潜伏的怪物,若不是他的狼子野心让楚皇心悸,以他的才能,楚皇怎么舍得把他留在暮辰?”
虽然易长笙没接话,但是他也清楚丞相说的话有道理,见他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丞相又说:“换句话说,楚皇就是清楚他这种人不可能完全为陛下所用,才会把这个威胁丢在暮辰,陛下还是赶紧把人送回去吧。”
程雁昭是个威胁,却也是大楚重臣,现在是除掉程雁昭的大好机会,可是丞相却不敢提,因为谁也不清楚程雁昭对于大楚来说到底是意味着什么。
程雁昭是不好控制,可是他才高八斗也是没法否认的,所以便是不能留程雁昭,也得确保程雁昭不能出事。
“寡人说过了,人寡人一定会留下。”易长笙说,他一扫方才的沉思,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这句话说完了,看着丞相气的发青的脸,易长笙又道:“不管他以前是毒蛇猛兽还是恶狼老虎,现在寡人偏就让他留在鎏月殿,偏要把他供起来。”
“你…你这般一意孤行,分明就是把暮辰千万子民的性命做儿戏,若是先帝泉下有知,一定…”
“若真是先帝泉下有知,肯定先收拾秦峻秦岭,轮不到寡人。”丞相话没说完,就被易长笙打断了,他直接一句话就把丞相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