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出去开心吗?”若是不看那张脸,威武侯应该是个很体贴的男人,只可惜易长笙对他这份体贴温柔实在是无法苟同。
好在有芸芸笑语嫣然的同威武候周旋着,易长笙倒也松了口气。
“侯爷,慕瑶妹妹千里遥远的过来,您可一定要好好对她,妾今天看到妹妹手上的茧子都心疼坏了呢。”
早上没有吃早饭,现在又不用应付威武候,易长笙好不容易有了胃口,刚准备吃点东西,就听到了芸芸娇滴滴的声音,最关键的是芸芸还提到了他。
易长笙回头,果然就见威武候朝着自己的方向望了过来,还十分痛心的道:“阿瑶的手怎么了?快快给爷看看,可心疼死爷了。”
手里的筷子险些摔到了地上,他目光瞥向了芸芸,就见芸芸对他使眼色,还一副帮了他大忙的模样,不说别的,这芸芸可真是个好盟友。
此刻的威武候已经对着易长笙伸出了手,易长笙看着面前比猪蹄还要肥硕些许的手,打了个激灵,然后挤出了个异常夸张的笑道:“劳烦侯爷关心了,都是小时候帮家里干活磨出来的,早就不疼了。”
说完了话,他也没有把手塞进威武候手里,威武候只是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收了回来。
“爷,慕瑶妹妹如今也来了一天了,爷今夜不妨就去慕瑶妹妹那里吧。”那边芸芸时刻记得为好盟友谋求福利,这边易长笙才摆脱了威武候,那边芸芸又抛了一记猛地出来。
若是自己真是为了威武候而来的,易长笙恐怕该跪谢芸芸美人的大恩了,可是此时他只想着该怎么躲过去。
他施美人计不过就是为了进城,怎么可能陪着威武候睡觉?这不是坑了自己吗?
“是爷疏忽了,还是我们芸芸体贴大度,阿瑶,今儿个爷就去你那里,好生准备着。”威武候直接一锤定音,全然不顾易长(/競/詔/渎▽//傢/)笙的意见。
易长笙心里怀疑大概是自己方才惹得威武候起了疑心,若是再出言拒绝,定然得不偿失,于是他只得笑道:“那阿瑶遍先回去准备准备,恭候侯爷大驾了。”
在威武候旁边,易长笙实在是静不下心来,恐怕还得生出什么变故来,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他干脆先回去再说吧。
从宴客厅里出来,易长笙感觉自己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且不说威武候那堆满肥肉的身躯,单是他是个男人这一条,就不能让他同威武候躺在一张榻上。
若是被威武候发现了他男儿身,恐怕他就走不出这座城了。
回到院子里以后,易长笙就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屋里,心里则不住的盘算着一盆凉水把自己浇透或者是直接把威武候打晕哪个方法可行性高。
到了最后,两个方案都被他打消了,一方面是时间紧迫,他不能让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倒,另一方面则是就算是这回把威武候打晕了,还会有下回,他总不能躲一辈子。
直到太阳西沉,易长笙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主意,到了这时候,他才后悔自己没有完全的准备跑来威武候身边用什么美人计,这几乎就是自掘坟墓了。
外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纷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人的呼喊声,乱作一团,易长笙拢了拢外袍,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这个点了,威武候也该过来了,他全然没有心思去管外面到底如何了。
“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门,带进来的风让屋里的烛火跟着晃动了一下,易长笙肩膀也跟着这声音抖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当初从斩曦叛逃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心惊胆战。
脚步声由远及近,但是听起来来人的脚步声并不像威武候那般沉重,易长笙有点疑惑,若是下人进来,定然会敲门,这人不是威武候,会是谁?
“什么人?”易长笙猛地回过了头,来人穿了件夜行衣,脸上带着面巾,漏在外面的只有一双眼睛,这眼睛十分熟悉,易长笙竟是愣住了,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名字,但很快就被他打消了。
自己一定是疯魔了,那人现在大概还待在鎏月殿里,怎么可能出现在千里遥远的平潭郡?
更何况那人的武功已经被自己封住了,他哪里可能躲过郡守府的耳目出现在这里?
“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这就忘了?陛下倒是比我薄情。”来人道,那声音冷冰冰的,听到易长笙耳朵里却让他大吃一惊,他看着来人的目光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从始至终就对一个人说过喜欢,面前这人是谁似乎已经不用猜了。
实在是想不通这人是怎么来的,易长笙强压下去了心头的欣喜,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要做什么?同那肥猪同床共枕?你倒是心大。”来人扯了面纱,露出一张冷冽若冰霜的脸,并不从正面回答他的问(/競/詔/渎▽//傢/)题,只是那张脸上隐约能看出些许怒意。
自己进郡守府是为了正经事,可是面对程雁昭,易长笙实在是有些心虚,在皇宫里程雁昭一直都对他爱答不理,他实在是没想到程雁昭会来这里。
“我…”易长笙开口想反驳,可是最后硬是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了,他确实还没想好该怎么摆脱威武候,这事儿也确实怪自己冲动。
程雁昭的脸色愈发深沉,易长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扯了个妖艳的笑出来走向了程雁昭,捏着嗓子道:“瞧瞧大人说的哪里话,奴家从身到心可都是大人您的,哪会同别人有染?”
一面说着,他一面朝着程雁昭走去,距离程雁昭三步远的时候,一道寒光闪过,长剑抵在了喉咙处,对面人的目光愈发的冷冽,易长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程雁昭的武功回来了?不应该吧。
可是若是武功没回来,他如何到的这里?又如何有这么快的拔剑速度?易长笙脚步定在了原地,心里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