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就是跟他开个玩笑吗？
可是，他也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玩笑。他只知道，那一刻，他内心真的无比烦躁。谭小鱼的忽然冷漠，再加上高思思的行为，他心中的那股无名之火早已澎湃很久了，只是在尹凡进门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好在，他还存有一丝理智。
在看到尹凡那被泪水覆盖的脸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又或者说，有些舍不得。
“还没死，就给老子说句话。”
酝酿了很久，许昌烈还是没能说出一句软话。
回应他的，只有黑夜的岑寂无声。
“给你最后三秒钟的时间！”
许昌烈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冷厉。
“三......”
三个数第一次被他念得很慢，可是念完了，尹凡还是没有出声。许昌烈开始变得有些怒不可遏：“怎么，你们一个又一个的无视老子，是觉得老子好欺负吗？你信不信老子把你从窗户口丢下去？”
许昌烈半坐起来，抓住尹凡的T恤领子。
因为他的力气用的实在太大了，所以衣领被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个小口子。
随着他的勇气持续使用出来，这道小口子被越撕越大。
“疼！”
尹凡粗喘着气，因为许昌烈抓住他衣领的时候，手指之间不小心掐住他胸口的一块肉。
“疼，你还知道疼？不是不说话吗？非要老子打你，你才满意？”
尹凡哽咽道：“你除了欺负我，还知道做什么？明天我就走，我再也不会来你这里了。”
“滚就滚，你还特么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最好现在就滚，老子看到你就眼烦。”许昌烈的面容极其可怖，可如果看得仔细，可以感受到他眸底深处的慌张之意。
“你放手！”尹凡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毫不压制住声音，用拳头去敲击许昌烈的手。
可是到最后，许昌烈还是没有放开他的衣领。只是掐住肉的那一部分，倒是无声无息地松开了。
“你放手啊！”
许昌烈恶狠狠地凝视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不会理解一下老子，为什么一个又一个的都不理老子？老子做错了什么？啊？老子做错了什么？你告诉老子！”
尹凡还在想办法挣脱许昌烈的束缚，只是动作已经没有那么急切。
“今天你要是离开这里，以后老子没当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这个人！”
胸口的力道忽然松懈下来，尹凡如释重负地躺在了床上。
身体很多部位都有些酸涩。
但更多的，是心灵上的疼痛。
在十分钟以前，他真的很讨厌很讨厌许昌烈了。可是现在，更多的是难受，是欲言又止的酸楚。
他没有想过，那个意气风发、英明神武的许昌烈，居然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可是，这又怪得了谁呢？
怪谭小鱼吗？还是怪高思思？亦或者说是自己。
尹凡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的芥蒂又已经无声无息地消除。
此刻只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哪怕事后，他真的揍自己一顿也好啊！
“对不起。” 尹凡有些哽咽的声音忽然传入许昌烈的耳中，少年紧闭的眸子忽然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