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说，“我先问？”
见对方点头，顾丰年便想了一想：“你真的相信祁钰吗？”
曹逸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见他抿了抿嘴角，转开眼去。
“嗤——”顾丰年显然猜到了曹逸的反应，“算了，你问吧，我反正也问不出你什么。”
坐在对面的曹逸一时并没有很快说话，这个问题大概在他心上出现过许多次了，他像一字一句都要仔细斟酌，才缓缓问道。
“我自己清楚上次皇陵受的伤有多重，可以说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但祁钰告诉我他来照顾我的时候伤已经痊愈了，跟你有关吗？”
顾丰年眼底的笑意褪去了，他盯着曹逸似乎在考量他到底记得多少。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能听见外头雨滴打在窗纸上的声音。曹逸瞧见他左手无意识地来回摩挲着右手拇指，不知有没有人提醒过他，偶尔他沉思的时候会有这个动作。
“算不上，跟我有关系。”过了半晌，顾丰年终于答道，“我认识一个高人，是他救你的。”
曹逸却紧追不放：“高人？什么人？”
“总之就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这个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顾丰年含混道，“不过你可以放心，对你又没有什么坏处，你干嘛这么纠结不放。”
开玩笑，他怎么能告诉曹逸是444救的他。
曹逸过了片刻才问：“我并不觉得你跟我说了实话。”
“拜托，大哥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你纠结什么！”顾丰年的语气略带随意和不耐烦，显然他并不想去说实话。
曹逸点点头，不知在想什么。顾丰年并不催促，灯花爆了一下，发出轻响，桌案边的人才像刚从沉思中惊醒，抬头望了眼对坐的人：“我还有个问题。”
在顾丰年疑惑的眼光中，曹逸缓缓开口：“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吗？”
“什么？”话锋突转，顾丰年显然没理解他的意思：“什么小时候的事情？”
曹逸看着他那疑惑的眼神，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早点回去休息吧，防止巡查的士兵。”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角楼，留顾丰年一人呆坐在原地。
“莫名其妙......”他小声抱怨着。旋即低下头继续去找之前的宗卷记录。
夜风穿过屋檐，卷起一室的寂寥。
*【鬼姐姐鬼故事】|guiJJ. N et|
一晃眼，花灯节终于到了。
整个京都像个刚掀开盖的蒸笼，夕阳的余晖下显出里头热气腾腾的生动与热闹来。
十里香在这街上最热闹的地段占了一间好大的铺面，里头人来人往，衣着也是不俗。
顾丰年跟着曹逸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感慨地望了眼面前酒楼的牌匾，由衷好奇道：“也不知这十里香老板又是何许人也，竟弄得这么大的店铺在京城中。”
曹逸不语，直接抬脚走向正门。两人刚进去，从二楼下来的伙计已经瞧见了他们，忙不迭地迎了上来：“二位客官，可要用饭？”
曹逸：“一早订了天字间。”
“原来是天字间的客人，小的这就领你们上去。”那伙计闻言丝毫不敢怠慢。
“其他人可已经到了？”
“到了到了。”小二边说，边领着顾丰年和曹逸往二楼的天字间走去。
到了门口，顾丰年猛地抬头往包间里头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人影从屏风后头绕了出来，不等他做好心理准备，猝不及防就瞧见一张清瘦俊秀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
那屏风后的男子看上去还很年轻，身量高挑，眉骨鼻梁高挺，显得他五官深刻，眉头只一轻蹙就叫人觉得不怒自威，神情严肃。
宋铭成！
包厢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天子宋铭成。
屋里的气氛有片刻的凝滞，顾丰年愣在原地，只听得宋铭成笑道：“怎么这么不欢迎我吗？”
“不、不是的。”顾丰年陪笑道，旋即拉着曹逸就走到旁边。小声斥责着。
“他怎么在这里？”
“我请的。”曹逸一脸的理所当然。
顾丰年难以置信地张开来嘴：“你有病吧，请他来做什么！”
曹逸沉默不语，拉着顾丰年又重新入了坐。
“想必，陛下近日也听闻了祁家的事情，有何打算？”
“曹卿有话大可直说。”宋铭成笑道：“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是吗？”曹逸神色微暗。
“听闻陛下手下有个暗卫组织，前不久其中一个被发现出现在了祁家，陛下可否给为臣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