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卖药郎把他那长木箱放到一旁,悠哉悠哉地走到棺材边,捏着鼻子探头往里头看,二话没说,打开木箱,掏半天掏出来几贴狗皮膏药,
“不是这个。”他又掏了一下,掏出来一个罗盘,“不是这个。”再次伸手去掏,又掏出来个龟甲,众人等得都快不耐烦了。
“你到底行不行啊!别整那些没用的花架子!”
“别急嘛!”那卖药郎嘿嘿一笑,从木箱里拿出来一把尖头小刀,来到棺材前,用刀挑开县令的衣服,果不其然,让他看见了在县令腹部游移的一个凸起,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个凸起,当即往下一割,众人惊呼,那汉子正想开口奚落他,这时候,那卖药郎从县令的肚子里扯出一个圆形黑壳的八脚大虫。
卖药郎将其掷到地上,发出“啪”地一声,旁观的人吓得连忙倒退,生怕让这虫子咬到。
“拿壶来!”卖药郎一声高呼,人群里立马有人递了一个空壶上来,卖药郎勾唇一笑,将地上那虫装进了壶里,解下自己的葫芦,往里倒了一半的酒,然后再盖上,随手丢给县令夫人,“给你家老爷做个纪念。”
县令夫人吓得要死,立马把壶转手丢给了旁边的师爷,师爷也怕,把壶传给了后面的衙役,卖药郎看得直乐呵,重新拿回了壶,
“这里面的玩意儿叫千丝蛊,别忘了,西南草药多,蛊虫毒物更多,它们喜欢钻进人身体里,发作时会让人痛苦难耐,脸上布满红色线条,像千万丝缕,故此得名千丝蛊,千丝蛊种类繁多,这是其中最厉害的一种,蛊毒发作后,中蛊之人会陷入假死状态,就像县令大人这样,现在千丝蛊已除,县令大人只须好生休养几日就行了。”
旁边的仵作半信半疑地凑过去,拿起县令的手腕,闭目凝神,随即睁开眼,急切喊道,“夫人,有脉象了。”
围观之人纷纷赞叹,皆拍掌叫好,卖药郎嘿嘿一笑,朝县令夫人伸出手,“我要五十两银子,本来想要五百两的,不过太重,我拿不走。”
现场响起一片唏嘘之声,夫人面露难色,“五十两白银……有点多了吧。”
卖药郎耍赖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管!你说的,只要能救活你相公,多少钱都行!”
“能不能再少点?”这夫人还同对方讨价还价起来,卖药郎举起装着千丝蛊的壶,左看右看,细细打量,夫人吓得腿都软了,挥手让师爷拿钱去了,卖药郎得了钱,背起他的长木箱,拿起他的旗子,一路哼着小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