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官听说大理寺的人来了,立马过来迎他们,可当他见到这么个女娃娃时,脸上的表情好是精彩,心下暗自猜测着,这大理寺莫不是没人了?竟派了个娃娃来敷衍了事。
狱长也不乐意陪个娃娃玩过家家,吩咐身边的狱卒让他带他们去看血浮屠的牢房,自己以有杂务缠身为由离开了。
进到地牢里,里面的恶人见着邹云进来,皆齐刷刷看向她,有些人大声嘲笑,有些人冲她喊冤,她全然不作理会,王允之踹了踹牢柱,厉声呵斥了几句他们才消停。
牢狱尽头才是关押血浮屠的牢房,越走近,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愈发浓烈,地上盖一块白布,布下依稀可见一个人的轮廓。
那人头部已经凹陷,血染红了白布,白布旁的地上淌着一摊白色的浆液,浆液里掺杂着血丝,在场人熟知血浮屠的杀人手段,知道这狱卒又是一个被他敲破脑袋的无辜受害者。
领他们进来的人抬手一挥,站在旁侧的两人会意,立即上前把白布一掀,惨绝人寰的画面呈现于前,领头的狱卒撇开头,在旁干呕,王允之下意识伸手捂住邹云的眼睛,邹云倒是不为所动,拿开挡在面前的手走上前,蹲下,探出头,细细打量死者,沉默片刻,随即盖上白布,起身离开。
说到另一边,血浮屠杀了狱卒,一路向北逃去,他身上患着伤,是单轻云之前逮他时落下的,孔令凡的身手绝不亚于江湖上的武林高手,他御马载着一人,一路狂奔,跑出十几里地,在野林里依稀瞅见灰色僧袍,那绝对就是血浮屠无异了,这次再让他逃,那自己莫做这个大理寺少卿也罢。
“老实待着。”孔令凡吩咐完公子谦后飞身而起,一脚踏上旁边的树干,借此发力,如疾旋的飞梭,剑直指前方,朝血浮屠的背部而去,尚未接近,血浮屠仿佛预知到危险,倏地侧身,甩出手中的九头禅杖抵了孔令凡这一击。
剑身涌灌真气,与九头禅杖相接之刻,霎时风起云涌,天地色变,树摇叶落,气压骤降,这是真气与真气的对决,然而并没有分出胜负,血浮屠穿着佛衣,却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看起来就不像和尚,倒像个作恶多端的歹人。
真气交汇,碰撞,融汇,剥离,剧烈的冲击将两人强行分开,孔令凡势必要将血浮屠拿下的,血浮屠有意要逃,并不想与他多耗,他往左,孔令凡就早他一步截在他左方,往右,孔令凡又不知何时到了右方,想逃,就得干掉这棘手的家伙,血浮屠眼底渐渐发起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