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总是在翻身。
石卿慢慢走过去，“怎么瘦了这么多？”他视力很好，即使在夜里也能视物，就是看的不那么清晰。
他给程湘程掖了掖被子，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程湘眉头紧缩的脸。
“还说我不吃好，你小子比我还……”石卿抬手，抚平了程湘眉间的褶皱。他并不打算吵醒程湘。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程湘抓住石卿的手。
“醒了？”石卿瞪大眼。
却见程湘抓着石卿的手塞进了被子，两只手紧紧的抓住石卿的这只手，因为大半夜地去爬墙了，石卿的手很冷。程湘嘟囔了一句，“冻着了？又不安稳睡……”
听见这句话，石卿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睡觉总是喜欢踢被子，程湘每天晚上都会给他盖好被子。有时候在无意识的时候也会顺手这么做了。
石卿闭眼，一想到他们要分开五年，他就有点难过。
这是老爷子最大的让步了，虽然老爷子使了一点小心机，不让他告诉程湘，但是，他拒绝不了，他只能给程湘一点希望。等他走了，程家人一定会说，他已经先放弃了这段感情，因为受不住压力。
纵使程湘不会相信。但一等就是五年，任谁都会等得心灰意冷。但时候，就算他没有放弃，也会变成放弃了。时间才是最磨人的。
况且，再次见面的时候，恐怕会有疏离感。
但是他能怎么办呢？他没办法拒绝啊……这是唯一的路子了。
被程湘抓住的手缓缓变暖，程湘抓着石卿的这只手，似乎睡地安稳了一些。他无意识地蹭了蹭石卿的手臂，“石卿……”
肌肤的碰触让人暖暖的。
石卿另一只手摸了摸程湘的脑袋，“睡吧，我在呢。”
程湘眉间的褶皱消失了，他嘴角微微勾起，终于睡得安稳了。
石卿垂头，在程湘眉心吻了一下，随即又在程湘的唇上啄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靠在床边，静静地盯着床上那人的睡颜。
他还不想离开。
如果这晚上能够再长一点就好了。
就再长一点也好……
但时间就是这样，再怎么希望挽留也不可能挽留，该过去的还是会过去。
一晚上的时间也就那几小时，石卿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四点了，再不回去管家恐怕就醒了。
他将脖子上挂着的木雕拿下来，放在程湘床头的木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