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他单独待会。”离月跪坐在地上,额角青筋暴起,显然在压抑着什么。
侍卫目光有些怜悯,却还是听了离月的吩咐。
周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石卿,”离月坐在墓碑上,抬手摸了摸这冰冷的石头,他说:“我就在这里陪你怎么样?”
墓碑当然不会回应了。
离月叹气,“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陵园依旧是一片寂静,静地可怕。
“那就是默认了,”离月好整以暇地从身上抽出小刀,靠在石头上,“那你下辈子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一阵微风拂过,撩起了离月额前雪白的鬓发。
“你答应了!”离月忽然两眼放光,眼中温情流露。他抬手,用小刀往自己手腕上狠狠来了一刀。
动脉被切开,血液喷薄而出。刚开始不会很痛,到后面也只是有一点酥麻,更多的是血液流失的麻木。
离月偏头,想好好看看这块墓碑,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两只眼睛看不清周遭的事物了,重影从两个变成好几个。
他将手拿开了点,嘀咕了一句:别脏了墓碑……
血流了一地,死神离得这么近,忽然,离月眼睛一扫,涣散的瞳孔愣是看见了一个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
那人逆着光,向他走来。
“石卿……”离月嗫嚅。
那人远远的盯着他,眼神是跨越时空的温柔。
离月笑对那个人影,声音沙哑中带着温柔,他说:“皇上,你整日叫我丞相,恐怕连我真名都忘了吧……如此,如果有来世,我就叫丞相可好?”
那个人影似乎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没触碰到就如同镜花水月般破碎掉了。
就知道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离月忽然清醒了过来,瑟缩着身体靠在墓碑上,“石卿……我冷。”
三月的春风吹过,皇陵中郁郁葱葱,树林微微颤抖着,似乎在为谁送行。
地上有一处地方,血液从墓碑流到了墓碑旁的石阶上,一抹白色静静地躺在墓碑旁,像是一幅画,一副极美的画。
……
现代。
“程湘!”
“嗯?”程湘偏头,目光柔和的盯着石卿的侧脸,这家伙现在正盯着远处的树冠呢。
“那棵树是千年古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