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软北的被抛弃让他愤怒,“那如果他死了呢?你是不是也不管了?”
“死了?他死了你就告诉我,我把他埋了也算我尽力了。我有什么办法,我没钱给他治啊,他托生到我家,是他倒霉,也是我倒霉!”
“生了不养,你当初为什么要生啊,你为什么要结婚啊?”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再问软武还是再质问那个男人!总之歇斯底里,整个医院大厅都是他的声音。
软武也发火的嗓音:“我怎么知道他有这样的病啊?如果我知道,你以为我想生他?”
顾和之还想和对方吵什么,那边已经挂了。
顾和之气得浑身发抖,他低头看着蜷缩成一团痛苦的软北,好像看到了自己伤痕累累的那颗心脏。
顾和之眼尾泛红,他二话没说,转身去把医药费交了。
软北感觉有人在他手上扎针,然后他的疼痛慢慢减轻,神经饱受折磨以后,软北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后来他感觉有人背着他,脊背那么温暖,给人很强的安全感。
软北睁开眼睛,是陌生的地方,一个小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桌,一个淡绿色的窗帘。
这是
软北从床上坐起来,他用手撑了撑额头,下床。
走出门的时候,房子是空的,但他认出来了这是顾和之的房子。
软北低头看了看时间,早晨六点,天才刚亮。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顾和之提着两份早餐,“起来了,吃早餐。”
软北坐在沙发上对着茶几吃早餐,他沉默了一会,才说,“你给我打那药了?”
顾和之一边偏头去看剧本,一边嗯了一声。
软北拿着包子的手顿住,“那个,很贵。”
然后他又说,“我没钱给你的,我爸更不会给你。”
顾和之突然答非所问,“你爸不管你吧?”
软北低头,没说话。
顾和之突然说,“别回去了,身体本来就这样了,还要去过那样的日子,我这里住的下两个人,不嫌弃,以后跟着我吧。”
软北怔楞了好一会才问,“为什么?”
顾和之放下喝空了的豆浆杯,“你长得好看吧。”
软北又惊又诧异,不过一会好像又消化了。
他低头没有说什么。
顾和之心烦的很,他觉得自己真是见了鬼了,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还要管一个病鬼。
他有毛病。
顾和之烦躁的抓着一旁的剧本,“我今天去试戏,你要跟我一起去吗,你这张脸说不能定可以混一份工作。”
软北指着自己,“我,可以吗?”
“虽然你是病人,应该要好好休息,但我们不是没钱吗。你要是没什么不舒服,就去试试。”
软北因为身体不好,他很少出门,跟着父母在这边以后,也就只去了附近。
顾和之带他去的地方有些远,是软北从来没有去到过的地方。
软北才知道顾和之是办了休学过来这里打杂工挣钱的大学生,看的出来并不宽裕,不然也不会来做这个。
今天软北的运气还算好,混了个走过场的侍卫,就走了一下,就给了一百块。
他很开心的把钱给顾和之,“还你钱。”
顾和之刚演完尸体,擦着脸上的血迹,接过软北递过来的钱,脸上难得有了些笑意,“哪里够?”
软北嗯了一声,“慢慢还。”
他说完这句话,好像有什么在两个人之间涌动,但还来不及抓住,顾和之就又去工作了。
晚上回去,两个人都很累,软北洗了澡,他想了想,往顾和之床上坐下了。
顾和之洗了澡出来看到软北躺在被子里,他想了一下,觉得明天要去买多一张床,不过房间不够大可能放两张床够呛。
那就换成上下铺,可是转念一想,顾和之算着银行卡里的钱,又觉得,两个人先挤一张床凑合吧,等有点钱了再换。
顾和之一边想,一边擦头发坐在床上,他也没有多想什么。
他睡前准备看会书,就掀开被子准备躺进去。
然后他就看见被子被掀开,少年柔软的腰肢展露无疑,皮肤虽然透着病态的白,但很漂亮。
顾和之拿着被子的手僵住,好一会,像是有些无语,又有些无奈,“你喜欢裸睡吗?”
软北的耳廓都红透了,他本来闭着眼睛,听见这话睁开眼睛,悄悄看了顾和之一眼,又侧身。
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翻过来,只见他握着一个瓶子和一盒durex,小声又透着傲娇,“我查了资料,东西都买好了,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