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全都震惊地张着口,这位摄政王!他他他,他不打算即位?那他逼宫是闹着玩的?
嗯,那应该是扶持废帝。
众臣们心中想通,不显山不露水地压下了疑虑。
不料摄政王又开了口,“如今谢将军已归京卸甲,谢家世代忠良,本王意欲封册谢子安为太傅,教诲太子诗书礼法,各位可有异议?”
臣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位喜怒无常的摄政王是个什么意图,齐声道:“王爷圣明。”
“那就退朝吧。”顾景琛揉着眉头,突然觉得烦躁,“其他的日后再议。”
下朝之后,顾景琛正欲出宫,突然侍卫成阳上前附耳几句,顾景琛脸色阴沉下来,本就烦躁不堪的心情更加冷郁。
“本王去看看他,”顾景琛揉着眉心,想起什么,露出一个极危险可怖的微笑,交代道:“也请太子殿下稍后去趟偏殿。”
——
偏殿内,孙太医哭丧着脸快要跪下了,“谢公子,你就喝了药吧。你不喝药微臣微臣,没法交代呀。你就当行行好吧。”
谢子安连忙扶起孙太医,“孙太医,你快起来。”
孙太医咬咬牙,坚持道:“你不喝我就不起来。公子啊,微臣,微臣不能没有这双眼啊,一家人还要指望微臣养活呢。”
“孙太医,我不会殃及池鱼,误伤了你。只是,”谢子安透过门望向宫外的方向,“现在时机未到。”
“啊?公子您喝个药还要看时机?这味药是滋补气血调和肝肾,适宜温补。若论时机,现在就是药效最好的时候啊!公子,你快喝了吧。”
孙太医急得满头大汗,药碗直接举到了谢子安面前,谢子安有点担心自己再不喝就要被人灌进去,他接过药,竖着三指向天保证,“我一定喝,我肯定喝。但是……”
“但是如何?是要本王看着你喝吗?”顾景琛一脚踹开门,怒不可遏地抓住谢子安竖起来的手指,将人拽了过来,危险地微眯眼,“怎么?几天不见,想我了?”
孙太医膝盖一软,心都跟着死了,“王爷赎罪,微臣知错,微臣微臣……”
谢子安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孙太医,任顾景琛抓着自己,“你让他先走,我们的事与他无关。”
不知是什么取悦了他,顾景琛降尊地赏给了孙太医一个微笑,“那就请孙太医先离开此地。”
孙太医吓的大气不敢出,告谢后连滚带爬似的出了宫殿,一路上都心有戚戚。方才,一向待人冷淡的摄政王对他一笑,尽管那笑容天地失色万物失容,可他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人头落地了!
这位年轻有资历的太医摸了摸尚在的脖子,心里祈祷着谢公子无事。
谢子安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你把谢家人关在哪了?”
顾景琛表情又冷了下来,松手放开谢子安,坐在一旁的软卧上,“本王听闻谢公子不喝药,特意前来看望。良药苦口利于病,谢公子还是喝了吧。”
谢子安几日养伤,如今也能下床走动。他掀开棉被正欲起身,门外竟传来脚步声,成阳敲敲门,“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谢子安瞳孔骤缩,呼吸一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是,不是已经归天了吗?
顾景琛看着谢子安失神的模样,眸内似有冰寒积雪,脸上却淡淡的,“请殿下进来。”
小太子怯怯地推门进来,“燕叔叔,您找宁儿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