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本王现在最担忧的是你冷不冷
左书棠一怔,转过身来,“婚礼?”
林京岸摸着他的脑袋,温柔说道:“嗯,你我虽已有周公之礼,但还未成亲,棠棠,我想娶你回家。”
左书棠脸颊一点点变红,心悸不已。
他抱住林京岸,耳朵贴在他的胸腔上,听着对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小声道:“不,不用娶,我本来就是你的人……”
林京岸身居高位树敌无数,他怕自己成为林京岸的软肋,扯他后腿。
虽然南裕的官宦富豪豢养男宠已是常事,但并没有娶嫁、正经办婚礼的。
他担忧他的阿七落人口舌。何况,他已经很满足现状了,他能和林京岸长相厮守便好,有没有婚礼他不在乎。
林京岸轻吻他的额头,强调道:“我在乎,我想让你堂堂正正进我们家的门。棠棠,身份的事你不用管,我会安排好,你安安心心当我的新娘子。”
左书棠血色弥漫到耳朵上,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他要和阿七成亲了!他要和阿七成亲了!
林京岸想了想,说道:“几天后是祭祀大典,婚礼安排在祭祀后,你挑个时间,我差人准备。”
左书棠习惯性依赖林京岸,他抬起头软软呼呼道:“我都听你的,你挑时间吧,我,我挑不好……”
林京岸闻言刮了刮他鼻子,轻笑道:“那可不行。”
“以后你就是林家主人,挑成亲吉日这么大的事我做不了主,得听棠棠的。”
左书棠红着脸点头,“那,那我挑一挑。”
——
几日后,祭祀大典。
顾景琛身着白色的祭祀华服,身后跟随文武百官,来到皇宫后山的祭坛。
冬风萧索,凛冽生寒。
顾景琛身着单薄的一层圣洁华服,手持系着红绸带的祭祀礼杖,一步一步走向天坛。
文武百官分列两队,皆着白衣,静默注视着那个身影。
君王祭祀,需得沐浴更衣十五日,吃斋念佛,忌骄纵奢靡,忌纵欲过度,忌生杀掠夺。
谢子安站在文官之首,承受着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穿着单薄礼服的他半个身子都已经冻僵,恨不得把手缩回袖子里取暖。
可他作为表率,站在了最前方。
谢子安冻僵着一张脸,眼神瞥向一旁的林京岸,只见林京岸面无表情,神情淡然的回敬他一个眼神。
那个眼神在说:他不冷。
谢子安回敬他凶狠的眼神:老子也不冷!
林京岸:王爷给你准备了汤婆子,祭祀中途可去取。
谢子安:……在哪?
不是他怂,也不是他娇养,实在是小时候留下的病根,让他实在惧怕了寒冷。
冬天若是穿的单薄受了风寒,必然要去趟鬼门关,和阎王爷打个招呼。
祭祀分为三个流程:天坛祭祀,寺庙祭祖,环京巡游。
林京岸说的中途应当是离开天坛,去往皇家寺庙祭祖。
谢子安收回目光,冻的发白的嘴唇有些干裂,他看向天坛上圣洁尊贵的祭祀人,一瞬间有些愣神。
他想起了燕小世子。
当年的顾景琛特别喜欢穿一身白衣,犹如遗世君子皎洁明珠,璀璨明亮。
现在的顾景琛自封摄政王之后,罕少着白衣,习惯了黑衣与尊贵的紫衣。
他果然还是最喜欢顾景琛穿白衣了。
一瞬间,天坛上的顾景琛侧转过身,与他眼神交接。
顾景琛此刻的目光平和又安静,不骄不躁,仿佛是真的神祗降临,慈悲又温和地看向世间。
无欲无求,心境祥和。
可又一瞬间,天坛上的神祗向他投来别有意味的目光,那目光热烈,贪婪,炽盛,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那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是爱他入骨的顾景琛。
谢子安被露骨的眼神看的心慌,不由得想起前一晚两人的颠鸾倒凤。
顾景琛以前最重礼法,当年宫中举办辩论礼法大赛,谢子安眼睁睁地看着,年仅十五的顾景琛把宫里的一个年逾半百的夫子辩论的哑口无言。
可偏偏这么重立法的人,遭人下蛊失忆后,礼法忘了个彻底,脸皮也不要了。
前一晚,搂抱着谢子安睡觉的顾景琛开始动手动脚,谢子安警告他第二天要祭祀,祭祀前半个月不能行房事。
顾景琛低低地笑道:“前几日.你也是这般说的,不还是被我吃干抹净了?不差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