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见到了可不能乱碰哦,说不准有毒呢,傻东西。”父帝揉了揉洪牙的脑袋。
洪牙不着边际地聊天本事就是跟着江莫枯练会的,只要岔开话题,父帝就会认真回答,情绪就会好一些吧。
“父帝,我们继续学战歌吧。”
“好啊……花落马蹄沙场寒,三十万,白骨堂。我梦君铁背迎枪,热血沸,难再凉。”
江莫枯的声音。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人像他。
唱曲。
这就是三月的故事。
五月的故事叫做骤变。
五月时候,江莫枯带着洪牙返回皇宫,游历累了的洪牙枕在江莫枯的腿上,洪牙性情越来越像江莫枯,江莫枯养了他五年,不像才是奇怪呢。
江莫枯最喜欢茶花,洪牙与江莫枯从外归来,带来了数十株茶花,江莫枯身上清香一直是茶花香,马车刚刚行驶过皇宫的大门,就被拦住了。
摇晃了一下,江莫枯下了马车,洪牙迷迷糊糊睁眼,掀开车帘一看,是传旨的老宫人正在相侯。
“江大人,洪暮帝王说了,您就先听一遍这圣旨,再决定是去是留,若是要走,便交出最后的军令令牌,若是不走,便接旨。”
“念来我听。”江莫枯单薄的身影好像要被吹破。
洪牙听着,听不懂官家的套话,只隐约拼凑简单的字,却越听越明白,眼睛逐渐瞪大。
“不行!不能接旨!”洪牙跳下马车,看到江莫枯的脸色已经变得死白,被这道圣旨气得发抖。
“哥哥怎么能娶父帝!”洪牙拦在江莫枯身前。
洪牙此时还小,他不明白,洪暮要收回军令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江莫枯走,离开皇家,舍弃当年洪伦尔所托;要么江莫枯留,却不得不上交令牌——做洪暮的妃,权力尽归丈夫所有。
洪牙只知道这道圣旨无理取闹。
江莫枯颤着身子有些站不住:“若是要我走,是怎么个走法?”
“驱逐到拂朔边境极寒地,剃度出家,永世不得再入!”老宫人道。
洪牙又开始大喊大叫:“不行!驱逐之后,父帝就再也见不到我爹爹了,父帝不能出家!我爹爹说他回来要娶父帝做妻的!哥哥……哥哥怎么了,哥哥为什么要做这么过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