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口中的描述十分笼统，与文件上的描述相差无几，吴君故心想着八成他也是照着文件上的描述糊弄自己，已经不指望从他身上找答案的吴君故追问道，“郑处，这个小李现在在吗？”
不提小李还好，提到小李，郑兴变得更加神秘兮兮，拉扯着吴君故，二人的距离近了些，他放低了声音，“小李疯了。”
“疯了？”吴君故有些不敢信，若说尸体可怕，确实如此，死状透着不祥，让人看着不舒服，但比起什么碎尸案而言，不算是最恐怖的，况且一个警察被一具烧焦了的尸体吓疯，听着有些匪夷所思。
郑兴点点头，谁也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等到与小李一同值班的王午过去的时候，小李已经傻在了那里，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在什么，他趴在小李旁边，耳朵几乎贴着他的嘴巴什么也没听到，王午这才明白他根本没发出声音。
幸好小李手机里与他大致说了情况，于是王午赶紧带了好几个弟兄过来，做足了心理准备，饶是这样也被尸体吓得背脊发凉，除了尸体本身可怖以外，它与此同时又好像散发着什么气息，让人一靠近就呼吸紧张，头晕目眩，十分难受。
当天王午与几个狱警当时只顾着处理尸体，以及汇报情况，根本没在意小李的心理状况，扶着他坐到一旁，安抚了两句，就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等到这一切处理的差不多时，连向上级汇报的报告都写好了由同事递交上去，他们处理事情的速度已经算是很敏捷了的。
天才刚黑，王午终于有功夫喘几口气，伸展着腰身往值班室里走，小李还在角落的椅子上坐着。王午去拿自己的杯子接水，顺便放了几颗枸杞进去，这才想到被吓坏的小李，毕竟还年轻，也怪运气不好，刚上班三个月就遇到这种场面，想当初他三年也没遇到一回这种事。不过毕竟是同事一场，小李比他小了一轮，也算是个小辈，他顺口安慰了几句，“小李，你这就是见得少，别往心里去，以后习惯就好了，该吃吃该喝喝，一会儿下了班，王哥请你吃拉面。”
王午一边喝水一边说，话刚说完看着小李没了声音，他拿水杯的手抖了一下，滚烫地热水洒在了手背上，烫得他赶紧将水杯放在一边桌子上，心中疑虑又生，自己还不到老花眼的年纪吧，这个小李怎么不哭反笑？他抬起头再打算偷偷观察小李，谁知道小李也正看着自己，裂开的嘴巴露出一排明亮的牙齿。
王午也是神经大条，心想坏了，人给吓傻了，他还是读过一些报道，说是人在受到极大刺激的时候，又可能作出相反的行为，比如他本应该是被吓得全身发抖，向别人求助，甚至大哭不已，可却因为过度刺激，表现会截然相反，像现在一样，端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笑着不发一言。
究竟是什么样的刺激，没人知道，因为他的反应太过异常，便让他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郑兴正说着，刚巧在巡视的王午走了过来，被郑兴一嗓子喊住了，他瞧见郑兴自然是态度殷勤地走了过来，“郑处。”郑兴平日总是待在办公室，王午几乎很少能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