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相机,将镜头无限拉近,对焦,尸体里的东西清楚呈现,他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于是又拉近了一些镜头,发现心脏之上好似被丝线一样的东西缠绕着。俞一植放下相机,用镊子将那细长的东西跳了起来,不是线一样柔软的物体,而有些介于铁丝与棉线之间的柔软度。
何所似把午饭全吐了个干净,苍白着脸从外面走进来,复而戴上了口罩与防护镜,俞一植抬起头同情地看着他,何所似心虚地说道,“我,我没事了,我还行。”他将喉咙里呼之欲出的东西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俞一植太过惊叹而重复念叨着,何所似看俞一植对着显微镜念念叨叨的,不免好奇地问道,“俞老师,怎么了?”
俞一植回过头看着何所似,眼神里透漏着叹为观止,“你能想象心脏上长出树的根茎来吗?”
“他,他?”何所似再傻也知道说的是现在躺在解剖台的死者,害怕地后退了两步,见俞一植肯定地点头,便确定无疑了。
二人正为这个发现惊讶不已之时,吴君故推门而入,屋里是呛人的血腥味,他倒习以为常了,不过陆明非应该没见过这种阵势,他偷瞟了一眼,果真是脸色煞白,不比何所似好太多,“没事吧?”
陆明非自诩也是见过世面的,可眼前的场景还是深深刺激到了他,死者因为事故而搅在一起的五脏六腑就这么毫不顾忌地展示在眼前,顿时觉着胃里一阵搅动,他勉强摇摇头,只怕张嘴就吐了出来。
“你们来得正好,来看看这个。”
刚进来的吴君故三人轮流看了显微镜下的细胞组织,而俞一植表情严肃,不过显然这三位并不具备像俞一植这样的专业知识,问道,“这是什么?”
“是植物根茎,从死者心脏上取下来的。”
植物根茎、树枝,一个出现在死者身上,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显然不是巧合,总不会是个植物跑出来把人杀了还把人烧了吧,吴君故从证物箱中取出陆明非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树枝递给俞一植,“你看看这个,是否来自同一种植物。”
何所似听了几人在案发现场的发现,也不知从哪儿来的脑洞,“不会是鬼索命吧,你看他的死法和被他撞死的那个姑娘一模一样。”
结果话没说完,就挨了吴君故一记爆栗,房凉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富强民主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