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你还能遇到更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确定，你是要回去，不是要自杀。”没过膝盖的海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就那么看着陆明非一步步往海里走，虽然他知道陆明非不是普通人，但最后实在忍不住地拦住了他的行为。
“是真的。”陆明非异常认真地回复他，“门在下面。”
他看着陆明非的眼神，这件事虽然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竟意外地相信了他，但吴君故拽着他胳膊的手仍没有撒开。
他犹豫了数秒问道，“你认识的那个吴君故，比我强吗？”
陆明非摇摇头，“可他从来不会选择放弃，不会放弃任何人，包括自己。”
“那似乎比我强一些。”吴君故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突然有点羡慕他。
“再见。”
“再见。”这一声再见就真的永远不会再见了，他们的生活短暂地交叉成一点，又回到各自的时间轨道。
※
陆明非向下游，头顶已经是不可预测的海拔，海底与自己只有三五米的距离，而这片海域不见任何生物生存的痕迹，只见一个幽蓝色发着光的蓝洞出现在眼前。
是那里，召唤他的声音就是这里传出来的，他贴得越紧，血液里的细胞越是兴奋，仿佛每一个细胞都能听得懂这召唤的语言，随着海底的暗流涌动。
他伸出手能感觉到从洞口吹来的空气，这个洞何止没有任何生物，连海水都不愿意接近，陆明非压抑住自己心底的疑惑不安，游进了那片幽蓝色的荧光里，身边的海水仿佛都在倒退，世界如回归混沌。
“你好。”
谁？突如其来地声音吓了他一大跳，连忙转过身，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坐在这片虚无的黑里，托着下巴瞧他，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
“你是谁？”陆明非问道，又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还不等对方回答，便想起是在哪里见过，也想起这张脸的模样属于谁，“苏和？”
对方没有点头，但也默认了这个名字。
这画面突然觉得有些搞笑，一对情敌的碰面，若是吴君故在现场，不知道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陆明非停顿了一秒，“他说的把你关起来，就是关在了这里？”
“这里是连同两个世界的通道，而我一直在这里。”苏和回答道，“从没有离开过。”
“确实，我做了点小事，惹怒了他，以至于让他饥不择食地想要挑选你作为他的合作伙伴。”
什么叫饥不择食，陆明非听到这个词微微皱眉，仿佛苏和口中的那个他说的不是神，而是吴君故，这样联想在一起，陆明非心里更窝火，略有些呛火，“如果按照他所形容的，你不过是他的使臣，而非合作伙伴。”
“是吗，可我觉得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苏和并不在意的说道，“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