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闲非用复杂的眸子打量着岑闲月许久,诧异从他的眸子中一分分退去,他突然阴险而渗人地跟着笑了起来:“岑闲月,你别忘了,你和你孩子的命如今都在我手上,如果不乖乖将圣旨交出来,这孩子……”岑闲非用手覆上岑闲月的腹部压了压,阴森道,“就只能命丧黄泉了。”
岑闲月强忍着腹部不适往后弓腰,眸子里却依旧是坚定不退缩的神色:“留着孩子,你至少可以用我威胁陆云还,若是我和孩子死了,你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还会身败名裂,你可要想清楚了。”
岑闲非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岑闲月,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他过去那个心软、没脑子、任他摆布的弟弟,刚刚与他交手几番竟是一点便宜都没讨到,甚至还落了下风,他想要威胁岑闲月,可对方却句句掐在了他的脉门上,让他动弹不得。
“你最好祈祷陆云还能守住城门,那样你们还能最后见上一面。”岑闲非说完摔门而去,以及传来他对守门人的说话声,“将里面的人给我看好了,谁也不许靠近。”
听到脚步渐远,岑闲月刚刚强撑着的最后一口气也泄了去,无力瘫倒在床榻上,倏然感到腹部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少年吃痛地咬了下嘴唇,伸手轻轻抚了抚:“宝贝,是不是吓到你了?别怕,父后一定会努力活下去,你父皇还在等着我们。”
在岑闲月的安抚下,腹中的胎儿似是心有灵犀一般安静下来,他松了口气,双目空洞地望着屋顶,最近发生的事情开始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
因为他葬送了性命的一家三口,拼死保护他的大内侍卫,至今生死不明的于三刀,还有那一个个虚幻却又真实的梦境……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来到这里并不是意外的穿书,而是有所预谋的重生,而预谋这一切的竟然是他自己……
少年蓦地想起自己配音这部剧时候从他眼前一划而过的作者名字——“陆不还”,岑闲月苦笑一声,难道这就是陆云还在那一世留下的唯一与自己建立的唯一联系吗?
若是自己早些知道就好了,也不必回到这一世重新经历这些痛苦和离别。
头痛感和疲惫感席卷而来,岑闲月极力想要保持大脑的清醒,可最终还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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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魏国的陆云还已然披上银色的铠甲,踏上了御驾亲征的征程。
太极殿前陆云还歃血祭天,一碗烈酒一饮而尽,跟随玄鸿的将士们纷纷举杯,最终将碗摔了个粉碎以示忠臣和决心。
颜弘毅懒散地抱着手臂在一旁围观,他自打早上醒来右眼皮就跳得厉害,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