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其他>渣了敌国太子后我被和亲了>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1 / 2)

大雨一停,水势消得很快。

再加上地势的缘故,待到天亮之时附近的水已经退了大半,很快便露出了地上淤积的泥沙,以及被泥沙掩盖了近半的断壁残垣。

暮天阔和陆璟将熟悉附近地势的人都找了来,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若楚沉他们无恙,如今能躲藏的地点只有别苑后头的山上。

众人起先大都没存多少期待,只当这是暮天阔的执念罢了。毕竟当时的水流来得太急,一般人很难那么及时作出反应。直到不远处的山头飘起一缕青烟,众人这才确信,太子殿下所言非虚。

“那山头虽然陡峭了些,但附近的猎户经常攀爬,应该留下了几处能上去的路。”别苑里的老管事朝暮天阔道:“那附近自别苑往下游一共住着十几户人家,这会儿说不定都躲到了山上。”

暮天阔开口道:“把镇子里熟悉附近地形的猎户都叫上,随孤一起去救人。”

“这水刚退下去,沉积了不少淤泥,只怕会有危险。”林东朝暮天阔道:“属下带人去吧。”

“你着人去弄一些木板搭在上头,若是行不通,便绕路过去。”暮天阔起身一边大步朝外走一边道:“孤先行一步。”

暮天阔说罢已经翻身上马,朝着别苑的方向奔去。

“照他说的做,我先跟着去看看。”陆璟拍了拍林东的肩膀,策马跟了上去。

林东又是担心又是无奈,但念及暮天阔轻功极好,想来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他只得按捺住不安,带人依着暮天阔的吩咐去准备木板,帮着其他人趟过淤泥去搜救。

山洞内。

青年闭目倚在石壁上,面色苍白,身上的冷汗将好不容易烘干的衣裳又浸湿了。

一波接一波的疼痛,将他折磨的近乎麻木,初时他还会忍不住痛呼,后来已经疼得喊不出声音了。暮天/行又取了一枚丹药喂给他,青年有气无力地朝他说了句“多谢”。

暮天/行见他面色并未好转,拿出瓷瓶打算再喂他一颗。青年却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低声道:“你这药珍贵的很,莫要再浪费了,留着说不定有旁的用处。”

暮天/行一直抿着唇不说话,不顾青年的阻止,又取出了两颗药丸,喂到了青年嘴里。青年连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将丹药吞下,可这灵药似乎收效甚微,他服下之后面色依旧没什么好转。

洞外,楚沉吩咐侍卫们去找了一圈,果真找到了能帮上忙的人。

虽然找来的只是个村医,但总好过他们这些一窍不通的人。

“旁边的山头上还有不少人呢,都是大水来的时候逃出来的,有几个受伤了,我刚帮他们包扎完。”那村医看着四十来岁的年纪,身上还带着血迹,也不知是从哪个伤着身上沾上的。

“附近的农户都逃出来了吗?”楚沉问道。

“逃出来了大半吧。”村医道:“都是庄稼人,手脚快,反应也快。”

楚沉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又不禁想到了那有孕的青年,可惜他的夫君没能逃过一劫,如今青年即将生产,对方却无缘见到孩子一面。

“不错,你们还知道烧热水。”村医进来山洞,便见侍卫们已经拿陶罐煮了热水,还将众人的外袍铺在地上,给那临产的青年做了个一个临时的产床。洞里这条件虽然简陋了些,众人却也算是极近所能了。

“不慌,不慌。”村医检查了一下青年的状况,伸手搭上了对方的脉搏,口中还不忘安慰道:“每个人都得经过这一遭,不用怕,挺过去就可以当爹爹了。”

暮天/行瘸着腿退到一边,楚沉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揽,发觉他浑身都在发抖。楚沉不由一怔,吩咐了侍卫在旁协助村医,扶着暮天/行出了山洞,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让他坐下。

楚沉没料到暮天/行会被这场面吓成这样,惊讶之余只觉得有些不大正常。

“嫂嫂,他会死吗?”暮天/行一脸担心的问道。

“不会的。”楚沉心里其实也没底,但他不想让暮天/行过于紧张,便安慰道:“你不是喂了他丹药吗?那丹药包治百病,想来定能保他平安。”

楚沉话音一落,山洞里隐隐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声。

暮天/行吓了一跳,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楚沉便蹲下身将他揽在怀里。

“我爹爹便是生我的时候死的。”暮天/行趴在楚沉肩上,小声道:“他都没见过我,连我的哭声都没听到,就咽了气。”

楚沉闻言一怔,暗道暮天/行果然不是皇后的孩子,他是男人生的?

难不成尧国皇帝也有个男妃?

“爹爹的死讯传到战场上,父亲悲痛欲绝,战死了。”暮天/行道:“父皇和母后见我可怜,便将我养在身边,一直当成是自己的孩儿。”

直到暮天/行十六岁那年,皇帝才将真相告诉他。

实际上,依着血统来算,暮天/行是皇帝的亲侄子。只不过尧国人对血统一说并不执着,皇帝名下好几位皇子公主也并非亲生,所以未免再惹暮天/行伤心,皇帝一直没让暮天/行改口。反正侄子或者儿子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差别,改不改口无所谓。

“六年前,与大楚和谈,我们要送皇子去大楚为质。”暮天/行开口道:“当时朝中之人都想让我去,我并不知道是为什么,只当是九哥更有储君的风姿,所以他们不舍得九哥,才想让我去。”

“父皇和母后都拿不定主意,让我和九哥抽签。”暮天/行道:“九哥说我懦弱又无能,到了大楚定然会给尧国丢脸,所以便代我去了大楚……”

少年的暮天/行尚不懂这其中的意义,当年被暮天阔那话伤得还挺深。

直到后来他渐渐明白了什么是质子,才懂了自己那位九哥当年为他做了什么。

楚沉闻言心中不由一酸,一时之间不知该心疼谁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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