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用掉人情
红发男人面不改色地抬头和他对视，不肯定也不否定，就认真地盯着，仿佛看久了以后就能从对方眼中收获什么那般。
在哪都是人群焦点的林沉早就习惯了别人的视线，不觉尴尬，就若笑非笑看着他，表面面不改色，却在心里较起真——较一场明明赢了也对他没半点好处的真。
林沉摸摸口袋，想找打火机，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个东西，才想起自己刚洗完澡，抽出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搓搓。
他发现自己不说话的时候，小屋里安静得甚至可以听到雨滴落在电线上的声响。干瞪眼许久，林沉突然有些困了，强忍住哈欠，扬眉提了提精神。
屋里开得乱七八糟的灯刚好可以照亮两人的脸，除了林沉本人，时卯和室内的物品一样一动没动，像静止的画面一样。
互相注视的局面，最后还是以时卯转移的目光结束了。
时卯重新低下头，披散开得长发伴随动作一缕缕垂下，让人看不清他淡淡的眉的形态。
“嗯，是关于他。”时卯低低应了一声，“阁主果然聪明。”
把书记官躲在黄泉的事和山海阁联系在一起，林沉锁眉斟酌一番，说出自己下的定论：“他也是反动派的一员？投靠了相柳？”
时卯不可置否地点头：“嗯。”
林沉：“怎么回事？”
时卯偷偷用眼角扫一眼林沉，随后垂着眼睛，若无其事地陈述：“上次本君来找他的下落是因为……他偷走了法宝‘日星移’。”
林沉摸摸下巴：“法宝‘日星移’我听过，那不是用来跨时间线统一三界时间矢的么？他偷这个用处也不大吧？”
“本君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相柳冲破第一代山海阁阁主的封印重回人界，本君才从《古宝秘闻》一书中发现其中的联系。”时卯说，“‘日星移’在吸收一定量能量的情况下产生的能量波，可以抵消变质心头血封印的能量，时境过迁，恐怕一代阁主的血的力量弱了不少，加之相柳被封印了万年，堆积的能量施加在法宝上的量一定是足够的。”
时卯说着顿了顿，偏头看侧耳悉听的男人，继续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万年前的山海阁阁主被记为不败神话，身为战神的他也没有彻底消灭相柳的力量，只能将其封印在三界外的虚空境内，如今相柳卷土重来，恐怕……”
林沉不动声色地从沙发后绕到前面坐下，翘起二郎腿，看红发男人合上了嘴，确定他不会接着说了，才不慌不忙地蹭蹭鼻子道：“听星君大人的意思，是想伸出援手帮帮忙？”
时卯终于变了脸色，眼睛往四处飘了飘：“无关神妖的事，本君插足，就是破坏了在三界立足了千万年的规矩……恕本君……”
“不是来帮忙，”林沉打断，一面腹诽说不是帮忙还来那么多屁话，老子看起来很闲吗？一面笑容可掬着继续道，“就只是来说一堆苦口婆心的话？这不是卯日星君的风格啊。”
“本君来是想……”时卯说着，迟疑一下，藏在广袖下的手握成拳头。内心的几个小人混一团打了几秒后，他说出一句让林沉想骂娘的话，“不如阁主再猜猜本君想说的话？”
林沉：“……”
年轻男子的笑脸僵了僵，在心里骂了卖关子的对方好几遍，脸上的表情抽得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时卯也知道是自己多事了，可不知为何，他很期待也很确定林沉能读懂他的真正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