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让聪明人盲目的感情
女人很娇小，五官平平，和声音一样，虽然没有笑脸，却给人一种好相处的感觉。她抬头直视江书桓，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偷窥被抓的人。
江书桓打量她一番，感觉有些熟悉。
“您见过我。”女人像是看穿了他，开始自报家门，“我叫白琴，是异案组和总局的任务接线员。”
类妖凡间管辖局不收冥界的人。江书桓断言：“你是地府的眼线。”
“是的。”白琴并不否认，“人界出了点状况，所以我回来寻您。”
“阿沉出事了？”江书桓问。虽然不愿承认，但除了这点，他实在想不到白琴还有什么理由找他。
江书桓下意识觉得做间谍工作的人不能信，一方面又担心错过了关于林沉的半点消息，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做心理准备，他选择先听面前的女人说清楚。
“万年前被您逐出三界的相柳破除了封印，秘密拉拢白虎一族屠杀护法代表青龙族，组长把山海兽集结到青龙龙宫，想组织能和反动派对抗的势力。”白琴说，“几天前，鬼面百晓生大人和冥王大人达成一致协议，怕您卷入世俗混战中，特派锁魂差把您带了回来，找借口拖后您回人界的时间。”
鬼面百晓生，和山海兽中白泽一样，是窥伺世间一切的存在，但凡发生过的，鬼面生皆无事不晓，被冥王赐名“百晓”。
“是百晓生的主意。”江书桓攥成拳的手愈发俞用力，“阿沉他们什么时候到龙宫？”
“今日。”一个不属于两人的声音响起，大门被缓缓推开，在石壁几乎撞到白琴的时候，巧巧停住，“从这里回去要花上一天的时间，你赶不上的。”
迎面走来的男人穿了一身及地墨袍，手持白骨花扇，头顶一丈高官帽，灯光照得他油光满面，皮肤惨白五官僵硬，像寺庙里安放在高处的白瓷娃娃。
面部表情一向不丰富的江书桓终于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咬牙一下，下颚骨也跟着脸颊抽搐的动作跳动：“百晓生，你什么意思？”
“你终究不是阳间的人，贸然插手太多次，改变了天命。”百晓生语气无奈，嘴巴却一动不动，“第一次，你救了本该被半狼怪杀死的类妖时青；第二次，你保住了这一代山海阁阁主的命；下一次是什么？救命数已尽的百万人于水火之中？这三界可容不得这么多变数。”
“可我的存在就是个变数。”江书桓打断说，“你这么说，是忘了我这种存在了吗，百晓生。”
“……”百晓生凝视他，眼神从意味深长到无可奈何。
墨袍男人把白琴扶起来，在江书桓满是愠怒的注视下一言不发，默默走到唯一的矮床榻上，鞋也不脱地躺好，慢条斯理整理自己的衣摆。
等到白琴感觉身边杵着一动不动的大人要忍不住冲上去掐死他的时候，百晓生双手放在腹部，合眼，不紧不慢道：“你走吧，阻止你并非我本意，算我糊涂了。”
江书桓：“……”
百晓生：“虽然这世间所有的过去，我都能知晓，但未来的发展，我没办法告诉你。”
“我知道。”江书桓放松了攥成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