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边抹泪一边激动地拥了面前的男人一把，絮絮叨叨说着类似“太好了”的话，走向林沉的方向，速度飞快，好像恨不得就立刻和族人分享一般。
林沉扶着帝江的肩膀，带着看好戏的心思远望青龙兄妹那边的状况，还没看到殷竹被爆抽，真元长老就已经走到他身边，深鞠躬九十度，抬头时眼眶红红，满脸笑意。
不知道老头哭过的林沉看这个状况，觉得有些诡异，躬身回敬，习惯性把人由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这位想必就是真元前辈吧？”林沉断言。
真元：“是的是的，我们族长没给您添麻烦吧？”
林沉：“您这是哪里话，青龙族长可帮了我大忙呢，哪能添麻烦呢！”
“唉，那小子可太能折腾了，我这一把年纪，就怕哪天让他给折腾没了！让人操心！”
真元嘴上责怪，脸上的笑意却毫不加掩，眼角下垂几乎眯成一条黑线。
林沉抓住他的心理，一边跟着他脚步一边夸殷竹，让跟在后方的帝江和庆帆听得尬成木鱼。
通道一直开着，风把细沙带起，轻轻覆盖了鞋印的痕迹。
直立站着的两人一言不发，男生牵强笑着，几次想伸手去和对方肢体接触，又做不到自然而然，只听风声，默默垂下手。
“今天天气挺好的。”殷竹冷不丁冒出一句。
殷阙冷冷看着他，眼底满是情绪——意外、愠怒、责怪……终是被消化成了舒气。
如果殷竹真的死了，那背负家族重任的将会是她，而她并不想与白虎一脉为敌。
殷竹没等到回答，干咽一下，轻声问：“丫头？你在生气吗？”
“……”殷阙沉默了一会儿，“一路辛苦，去休息一下吧，等其他异兽来了后就得忙起来了。”
她的反应意外平静，让人想起三月里没有风吹动的云。
殷竹觉得她真的生气了，这种态度比打断他腿还让他难受些。自家妹妹第一次这样，他一时间没想到应对策论，愣愣点了下头，转身移步重建的寝宫。
不知过了多久，殷阙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警惕转身，居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忙碌了好几天，这突然让她再看到林沉，莫名出了一种久违的感觉和安心。
殷阙：“头儿，真元长老没带你去……”
“我不放心你俩，就找个理由推脱了他。”林沉打断说，“你其实很高兴吧，殷竹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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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殷阙这才神色动容，两颊渐红，“是，我很高兴。”
林沉点点头，发尾落到鬓前，在不同于陆地空气的海底世界里显得格外轻盈。
他甩了甩手说要自己透透气，转过身后，在殷阙看不到的角度，他满脸的笑意像火苗碰上水一样骤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