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落”没有反应，路是安全的。林沉顺着碎片反射的光一直走，兜兜转转，停在一个相对高大气派的洞口前。
洞口中间有一条纵向缝隙，从顶头连接到地面，火把照亮了中心符文，林沉感觉脚下的地有点微微震动，而门缝越来越大印证了震动是真实的事。
屋内有光，是墙上镶嵌了发光水晶的缘故。里头空间异常大，没有什么门窗，平得几乎一览无遗。林沉小心有了一段距离，回声里除了有他自己的脚步声以外，还有骷髅堆那边一个头骨滚动的声响。
骷髅堆边是兽骨架成的茶几和摇椅。
“把我叫来却躲躲藏藏迟迟不出来，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林沉说。
骷髅滚出几米的距离后就停住了，进入这个殿内，“森落”开始嗡嗡作响。林沉扔掉火把，黑金古刀在手中显形。
无形的杀气逼得“森落”悬在空中，围绕着主人转圈，林沉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万千思绪纠集成一团，在心里乱了起来。
骷髅堆后有移动的影子，虽然时间很短暂，但还是被林沉捕捉到。他稳住“森落”指向那头，黑刀的低低刀鸣居然停止了。
“林组长……”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是苍劲有力的老者声线，来者在林沉猜测的名单里：“张……东临书记官。”
“是我……”
一个身披深色长袍的人从骷髅堆后移步出来，“森落”没有对他反应，林沉松开手，任它悬浮着。
“卯日星君来找过我，让我留书记官大哥一命。”林沉说着打量他一番，“现在看来，是他多此一举了，大哥是想回来投'敌'，将功补过么？”
张东临把盖着头的帽子拉下，露出皱巴巴的皮肤和白长发，虽然瘦骨如柴，但林沉还是从他眉目间找到硬朗的感觉。
老者眯眯眼，摇摇头，满脸愧疚：“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好在还有补救的机会。”
“补救的机会？”
“对。”张东临点头，“'日星移'一事，我已经成为了相柳的亲信，我为相柳护法的时候，听到他和梼杌说到'日星移'内储存了大量可供他使用的阴极能量。如今的相柳诚然没有万年前强大，他破除封印借助的就是'日星移'的力量。前些日子他带穷奇等人到白虎殿议事，留我看管法器，我……把'日星移'取来了。”
“取？”怕是偷来的吧。林沉腹诽着，问他，“带过来了？”
张东临又点点头，在储物囊里取出一个盒子。
林沉狐疑接过，张东临又说：“希望林组长可以让它物归原主，可以的话……帮我和星君大人带一句抱歉。”
“嗯。”盒子上有封印，要打开并不难，但硬来的话，日星移产生的能量波恐怕会让相柳有所察觉。
林沉相信张东临的话，对方并不强，所以他可以读到对方没有撒谎的内心。
把盒子放入纳戒，林沉一屁股坐在茶几上，问：“书记官大哥这么做肯定不是因为我的一声'大哥'吧？既然很在意星君，那为什么还要背叛他呢？我看卯日星君可是很担心你的啊～”
“……”张东临垂下头，“林组长，你听说过'长生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