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你过去看看。”帝江拍拍屁股说。
见两个人要走，红毛也伸长脖子跺跺脚。勾住金发人的男子转头露出一面凶神恶煞的表情，压低声音酷酷地指着红毛：“你，留下。”
然后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整个龙宫都充斥着深沉的色彩，顶上没有阳光，抬眼望去就是一大片蔚蓝，偶有水纹翻涌的感觉。远方的“天”边被蒙上了白白薄雾，深蓝的大鱼游来，表层一浪一纹的闪耀很平滑。帝江收回远眺的视线，张开五个手指在庆帆金色头发间，看在细丝间穿梭的影，感受轻柔的触感。
察觉到帝江动作的庆帆侧了下头，疑惑问：“怎么了？有脏东西？”
“没，就觉得挺好看的。”帝江讪讪收回手，揣兜里。
“是吗。”庆帆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游向两人的大鱼身上。
帝江没有接话，空气中突然弥漫出尴尬的气氛。庆帆一面担心帝江说的“双修”是玩笑话，一面又怕是真的。他本身就是个有些死心眼的人，和帝江没有熟悉到那一步，他真的不想随便答应他。
担心自己成为对话的终结者，庆帆又唉声说出自己的另一句心里话：“唉……相柳那家伙，怎么刚出来就搞事呢。”
“他啊，对人类的怨念有点深。”帝江说，“如果当初没有离江，可能现在的人界就不是人界了吧。”
“没想到，你居然参加过万年前的大战。”
“不但参加过，你应该听说过吧？我毒死了离江。” 帝江晃头说着，张扬的语气慢慢柔和起来，“当时谁也没想到，杀了这个'统治者'，又有所谓的天命之人推浪前来，挡都挡不住。”
“你……为什么杀他？”
“他太强了。”帝江说着顿了顿，继续道，“那时候，离江大杀四方，成立山海阁之后，山海兽都忌惮他的力量。我是离江唯一的战友，山海兽私下召集会议，对我利诱、威逼、甚至跪在地上恳求……其实认真想想，离江除了六亲不认这个坏毛病以外，好像也没这么罪无不赦。离江吃了我给的粗粮，就死了。是我亲手埋了他。”
帝江给庆帆的感觉从来都是不靠谱，第一次听他认真的讲东西，居然觉得他有点温柔。
看对方闭嘴了好几秒，庆帆歪头，自然垂在两侧的手居然抽动了一下：“你难过吗？应该难受吧……”
“不难受。”帝江脱口而出，“离江那家伙没什么良心，他死了我也不心疼。就求他投胎去个父母健在的家庭，保留点人情味。”
庆帆：“……”
帝江嘿嘿一笑：“没想到他居然没进轮回道，重逢一遭，人情味也多了不少。”
“嗯。”庆帆偷瞟身边笑得灿烂的人几眼，不由跟着笑了起来，“我以前真以为你是个抖M。”
“抖M是什么东西？”
“相当于是受虐狂吧。”
“噢……相比虚情假意的上下属关系，我更愿意帮凶神恶煞的人做事。”帝江说着说着，脚步愈发愈轻盈。
“怪人。”庆帆一边笑一边说。
帝江探头贴近庆帆肩膀：“打赌输给怪人的感觉怎么样？愿赌服输吗？”
“愿赌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