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兰居无故起风,大雾非但没有散,反之越来越浓。江书桓弯腰捡起一个还能用的火把,回到之前殷阙指出同样祭祀堂的那一条路上,他尝试开通灵识,发现走路会摔倒后,睁开眼睛像普通人一样走了一段路。
直觉告诉他还有危险,可危险迟迟不出现,一段路程下去,把他仅剩的最后一点耐心给消磨光了。
江书桓跃到一个石洞前面,一拳锤爆石门,破魂反应没变,他又去到另一个石洞前面,重复之前的动作。不一会儿,但凡他途经过的地方,就没有完好的石洞门。
江书桓的烦躁不是没有道理,以前处理的那些作乱的“怪”大多都是没有理智的,只要伤人,必定会溢出大量怨气,他只需要凭着感受到的怨气,就能“处理”好冥王交代的事。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活物斗过了,这种久违的感觉总是让他觉得不安。
一切也都怪江书桓曾经看过的某本书上有过这么一句大道理——“救一个人往往束手无策,可要害一个人却总有千百个法子。”
他想把所有的危险都铲除了再去见林沉,把所有有害于他的通通毁掉。
穷奇就是在他毁掉一个石门后出现的。
江书桓听到一声口哨音,循声望去,见到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现在三米高的石块上,背上背着两把大刀,双手自然垂在两个大腿旁边,没有盔甲,只穿着一身黑锦衣。
这个男人给人一种气血方刚的感觉,身上有虎纹,古铜色皮肤在折射的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性感,江书桓发现他的脸上也有一道长疤。
“脾气比我还暴躁?”男人对江书桓啧声道。
江书桓放下火把,用熟悉的意识持刀,刀锋指向穷奇,简言:“速战速决。”
“好啊。”穷奇从石块上跳下,把地面砸出一个凹陷下去的深坑,“就给你一场正面的对决。”
穷奇抬手抽出一把大刀,指腹轻抚雕刻精细的纹路,上扬一边嘴角,锯齿一样的牙齿雪白。江书桓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先发制人,单手从下方斜切上去,第一招被穷奇平刃化解了。
江书桓单手挥动破魂,穷奇速度极快地抽出另一把刀,双刀交叉挡住江书桓的第二刀时后退几步,腿部接力,一个冲锋,双刀从上往下砍向江书桓。
江书桓用手顶住刀背,刀刃与刀刃碰撞到一起,穷奇发出了一声丧心病狂的笑,奋力一压,可江书桓半步未退,破魂直接把穷奇的两把刀震碎了。
“!”
穷奇感觉心跳漏了半拍,想后退已然来不及,任黑刀把他的半个脑袋切了下来。
“噗通!”
“啧!”
江书桓转身,看到殷阙已经跟了上来,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发出嫌弃的声音——右弓步,双手直向前伸,保持了一副要上来帮忙的姿势。
殷阙没想到江书桓会回头,她快速收回一切会暴露自己担心对方的细节,一边理头发一边慢悠悠走近。
殷阙:“我发现你一个人就可以抵千军万马了,根本就不需要我嘛。”
江书桓把穷奇倒下的身体踢到一边,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跨过半个脑袋,一边用衣角擦破魂上面的血一边说:“你身为阁主的护法,为难时候不在身边,会落人口舌的。”
他……这是在关心人?
“没想到你还挺会关心人。”殷阙收回懒散,一件正色。
“因为你是阿沉重要的人。”
“……”殷阙眯了眯混浊的眼睛,正色道,“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