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桓。”林沉清醒了一点后,试图坐起来。
江书桓怕他自己把自己折腾痛了,赶忙过去握住他的手,发现才过了没一会儿,林沉的额头、脖子、手心已经全是细汗。
“很痛吗?”江书桓低声询问,“你别动了。”
林沉摇摇头,挤了挤干涩的眼睛,才和江书桓对视:“没事,我不痛。”
林沉秉着“大难不死就要装逼到底”的人生新原则,还没扯出一抹没心没肺的笑,就发现江书桓有点不对——他的右衣袖空了。
“你……”林沉不可置信地抓了薄衫衣袖一把,只握住了细腻衣料和空气,“你……你的手呢?”
“……”江书桓抽回左手,把扯着自己衣袖的手握住,薄衫滑到一边,把原先还算优雅得体的影响给破坏了。
“你的手呢?”林沉明知故问,他自己坐了起来,不顾自己的伤势,两个手都抓在江书桓身上,声音因为紧张的缘故,带着少有的颤抖。
任何人都会在特定的环境下失去理智,林沉本就打心底厌恶自己保护不了江书桓,现在为了救自己,对方还折了一只手,这是他没有想过也不可能接受的。
这个刺激让林沉忽略了一个致命细节——江书桓的“伤口”在冒黑烟。
“我没事。”林沉的反应让江书桓很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他抬手摸了摸林沉的头发,做了他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
“怎么没事?!”林沉突然咆哮,“你知不知道你以后是要残疾了的!”
“不会的。”江书桓把林沉遮住眼睛的一缕头发撩到上面,柔声道,“别这样,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林沉顿了顿。
殷阙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江书桓就站起来,对三人说,:“你们先回去龙宫吧。”
“你要去哪里?”林沉脱口。
江书桓捡起黑刀,他不是左利手,所以拿刀的动作没有以往潇洒。
林沉仰视他,他也注视林沉,过了半晌,殷阙又要忍不住插话就,江书桓才说,“回一趟地府。”
这句话是只对林沉一个人交代的。林沉注意到,江书桓说的不是“去”,而是“回”。
林沉干咽一把口水:“别走,陪我回龙宫。”
江书桓:“我……”
“至少让我给你的手一个交代。”林沉说,“我要对你负责。”
江书桓眸子动了动。
乘龙回龙宫的路上,林沉坐在江书桓身后,紧贴着对方。
江书桓用特别轻的声音说了一段让林沉心里暖到不行的话。
江书桓说:“我其实挺怕你说你要对我负责的。感情的事从来都是两情相悦,如若不是这样,哪一方再心甘情愿,两个人在一起也都会是累赘。我真的很喜欢你,想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单纯的喜欢,而不是负责的那种在一起。我是这么想的,但我还是自私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