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林沉脸色倏地难看到不行，差点就要把刀拿出来防备了。
“你们认识？”李程均牵着相柳诧异道。
林沉用几秒钟的时间冷静了下来，因为相信自己先前做的所有判断，所以他恢复笑脸，稳住了大方的邻家大哥哥形象。
“认识认识，见过几面。”林沉说着竖起拇指指了指车，“回家吗？哥送你回家。”
出去玩了一天的李程均把早上生的气抛之脑后，想都没想就拉着相柳上了林沉后座。
透过后视镜的反射，林沉看到相柳也在看着自己。
林沉故作轻松扯起了日常：“今天去成画展了？好玩吗？”
“一般般，不过今天挺开心的。”李程均嘿嘿一笑。
“年轻真好啊，不过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整天都泡在学校。”林沉没有上过学，他要掌握的东西可比普通人要多得多了。
“所以你这人就没快乐吧～”
“我那个年纪还会打架。”林沉说，“你们的话太金贵，估计打一下就哭了，没我们那会儿的乐趣。
“哪有，我可能打了！我五年级的时候……”
相柳一言不发地听着两个多话的人在抢词，几次给吹牛的林沉掀一记白眼，又会在对话中不知不觉找到乐趣。
车来到小区门口，林沉对李程均说自己要把相柳送回家，让他自己先上楼。
眼看李程均没心眼地蹦哒上楼，林沉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阁主见了我，好像不太意外？”
这是这么长时间里，相柳对林沉说的第一句话。
“一半意外。”林沉说着，把车里的冷气转高一档，故作镇定，“猜到你会来人界，想不到能碰上面。”
“没想到你没死，我也挺意外的。”
“人界好玩吗？”话锋一转，林沉侧头问。
相柳正侧着头看窗外的灯光，听到这句话时，他反态地动了动眸子，没有带笑腔：“阁主这话是有别的什么意思啊？”
“任何人在决定要做一件大事之前，都会有一个足够的动机。我不清楚一万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下决心杀绝人类，但万事都有转机，换做是我，我也不会愿意再回到那个无人问津的地方。”林沉满脸认真，“现在山海兽和人类的关系变了，很多山海兽、类妖都会以人类的形态和普通人一起生活，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改变吗？让人类接受你而不是惧怕你。”
“我没听错吧？你在劝一个反派收手？”相柳端坐好，语气平缓道，“阁主，你同我和离江不一样。你有不能杀的人，我们没有。”
“你想做什么？”
林沉没等到相柳的回答，透过后视镜看，后座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