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成年人的世界不多做作
八点的钟声响起，沿江广场愈发俞多人，到人间接踵的地步了，林沉才拉着江书桓到一个稍微可以喘息的长椅上坐下。他双腿自然打开，手中拿一枝在江书桓那儿抽来的花，自然搭在对方肩上。
“看到你以后，突然觉得工作真的是一种麻烦事。”林沉一边哼小调一边说，“手没了的那段时间，我看你眉都没皱一下，感觉不到痛？”
“嗯，我也不知道冥王用了什么法子。”江书桓回答。
“除了痛感……”林沉靠近江书桓贴着他的耳朵舔咬了一口，感觉那人浑身震了一下，舌尖感受到微凉，轻轻一笑，终于问了成年人还问的，“有感觉吗？会不会起来？”
江书桓感觉耳边的酥软一直蔓延到了心尖上，他忍了忍火，把头别到一边，顾左右而言他：“你为什么要在管辖局做事？”
林沉从他小害羞的样子里捕捉到别样情绪，皎洁一笑，有分寸地接了话题：“小时候遇到过很多不好的事，空有一腔正义感，总觉得当警察可以有处使了。离开祝家后，在管辖局找了个按月拿死工资的职位，算是圆了当时心愿吧。”
江书桓点点头：“现在心思不纯的人很多。”
“我以前会觉得，那些人死绝了才好，这样世界就和平了。可是后来长大了些，开始可以理解，那些受过不好影响变扭曲的人其实也是受害者。可能某个祖宗说的没错，是非恩怨往往是说不清的，懂的人不会插手，不懂的人不配插手。”林沉自顾自说了起来，叹气道，“相柳的事，使我混乱了，你说他和人类到底什么恩怨，让他能执着万年呢……”
“……”江书桓想了想，摇摇头，言简意赅地总结：“表演型人格。”
林沉诧异他居然懂这个，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肯定江书桓的话：“对，所以他下一步肯定会针对我……和你做出动作，他一定会出现。我想安排你在暗处，我在明处等他。”
广场上悠扬带古韵的旋律，在一片欢呼声和镜头中，江面灯光点亮山水，一注注水有形状地规矩组合，以美人裙摆的方式进入人们视野。
林沉的视线被牵引了过去，水喷射得很高，就算两人所在的位置不好，他也能看到个大半。
彼时手机发出“水滴”响声，林沉打开微信，看到祝九坦白的消息，无奈一笑，转头问江书桓：“你跟了我一天，看我状态，真的很差？”
江书桓沉默了一下，四顾在回忆：“很差，像管理朝政不问后宫的李世民。”
“李世民？”林沉蹭蹭鼻子，“李世民是明君，我不亏。”
漫天的烟花给音乐打响了节奏，天色和水相容，五彩和七色相拼，烟花炸开的不是火药，而是人间繁荣的绚丽。平日争妍斗艳的花被惊艳得摇曳一下，抖擞自己的粉色，一片片落在游客肩上，她们怀揣着不甘的心赴归根处。
烟花下，脱离人群末尾有两个男人，一个手捧玫瑰，温润如玉，一个手带银戒，张扬不羁。
音乐喷泉在八点三刻准时散场，眼看大伙都散了，林沉还坐着一动不动，江书桓用余光注意他，轻轻拉进距离，任他靠着自己的肩膀入睡。
不出半小时的时间，林沉被野外的蚊子生生咬醒，睁眼看到原本熙熙攘攘的人撤光了，只剩一点凉风，才支支吾吾伸了个懒腰，和江书桓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