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我们不好直接动手。”殷阙的声音更淡然，“杀还是不杀，得随你一句话。”
殷阙是山海兽，只是跟了林沉几年，对人类还没这么看重，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看待满农场不听话的家禽一样。
林沉感觉他眼皮不了遏制地跳了几跳，面对将要失去性命的几十万个同类，就算他是个穷凶恶极的人渣，也不会毫无触动。
“等等。”
殷阙在问问题的时候就做好了林沉说“不”的准备，当林沉话音落下之后，她满是意外。
黑发男子一连烧了好几张符，金色符文围绕他身侧，只见他平时抬手，一下就悬浮到半空，一如俯瞰众生的王者。
“头儿，别出结界！”殷阙下意识叫了一声，看到林沉很有分寸地停在高处，才在心里吁了口气。
“来都来的，不出来见一面？”林沉烧了一张传音符，“见过几次，我想我可以叫你一声'老朋友'了吧？”
傀儡你挤我我挤你的动作放缓了。
“你搞这一出，不就是想看我笑话么？”
林沉屏息静气，满脸镇静，他怕乱去分寸的心神被暗处的山海兽察觉。明知道有东西在暗中窥伺，他还要佯装无谓地站出来，这种忐忑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了。
就在林沉等回答等到要放空的时候，耳畔突然荡漾起低沉像耳语的钟声，这钟声像镇定剂一样让林沉定了神——这是江书桓经过异案组大门的时候，净灵钟发出的专属于他的声音。
白蛇不自觉发了个机灵，他斜眼看向大门，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飞快略过，好像刻意要给黑发男子打气一样。
就在白蛇松了口气，心照不宣的时候，被控制的人不约而同停住了攻击。
相柳板着脸在对面屋顶出现，以一种翘着偏女士风格的二郎腿，身边站着一个打黑伞的女人，看身形应该是个大美人。
“森落”一下就对准了两人，相柳可能是没想到林沉会这么直接，表情拧巴得有些古怪。
“你想怎么样？”林沉说，“我一直在等你找我。”
相柳张了张嘴，用一种肉食动物狩猎的眼神盯着林沉看了看一会儿，才摆摆手说：“别想着动我，除非你想这些人死。”
“不好意思啊，我软硬不吃。”
“我没骗你。”相柳指了指自己胸口，“我们的命，和你不能动的人的命建立了纽带，我死了，他们也别想活下来哦。”
林沉：“……”
“我最多给你两天的时间，让你做个心理建设——准备接受我们驯化的人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