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语，在岳凌脑内久久的回转，让岳凌的意思渐渐得混乱了起来。
“你师尊现在的身体已经是一日不比一日。”
那个时候岳凌问了一句，“为何？”
“缺灵致命。他的身体三识缺两。孤看过他的灵识所在，一识已有，二识在南祀那里，三识……你知道的，阿之根本不能进行受孕，受孕以后他就会灵力流泄，也可能直接沦为废物……”
“岳凌，你可有想过修仙之主成为废物的那一日吗？他将是会腹背受敌。孤看过你们的未来，你也应该知道，一切全看你的觉悟中……”
岳凌摇摇头，意识下淡淡一笑。那一刻眼眸中尽是楚渝的模样，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将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师尊……”岳凌的声音很轻，他小声地说道：“师尊，我这次…终于长大了。你看，我可以保护你了。”
血肉白骨，分不清哪里是皮，哪里是肉。他挡住了南祀的一击，为了护住楚渝，他自己做了那肉盾。
“为师知道你是为啥的好徒弟。先别…别说话了。为师给你医治…。”楚渝紧紧地抱着岳凌，仿佛下一秒眼前之人就会离去。
他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手心捂住岳凌心脏处。那里血污一片，到底已是分不清哪里是伤口……
“别…白费灵力了。”岳凌说话已经有些脱力，喉咙间哽咽着说道：“让凌儿好好看看师尊…好吗？”
岳凌摇摇头，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那句话，仿佛一下子刺穿了楚渝最后的支撑点，让楚渝崩溃在了那里。
“我就在这里，让凌儿好好看着。凌儿也听话，别睡，千万别睡…好吗？”他紧抱住岳凌，眼角间落下了泪水。
痛，为什么痛的不是楚渝。
“师尊……”岳凌的表情显得很痛苦，可他却更不想让楚渝伤心。
他低声哑道：“师尊，对不起，我不能信守承诺了。”
时间回流，他们在一起时承诺要一起隐居山林，而现在，他已经不能兑现那个承诺了。
岳凌已经活了两辈子，此刻却觉得一点都不够。他好想一直都看着楚渝的脸，抚摸着那份柔软。可是这样，他是不是有点太贪心。贪心得想要更多，反倒是到了失去也舍不得。
他要死了。
疼痛蔓延全身，血液也在这一刻渐渐得凝固了起来。
岳凌深呼了一口气，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凑了过去。一点一点凑近了楚渝，在他殷红的小痣下，落下了一吻。
吻过了他的泪珠，吻过了他的唇角，来安抚这个他最爱的人。
温暖褪去。
终。
离去。
岳凌的手最后落在了楚渝的肩膀上，他凑过他的怀里。
他不后悔爱，只是后悔要留下那人在这尘世。
好温暖，好像一直都这样……
岳凌闭上了眸子，在那人怀中，静静得睡了过去……
他的脸上带着笑，这一刻，仅此足矣。
【男主对宿主好感度+100，当前好感度:100，黑化值：0】
【系统：《修真天下》男主结局死亡，本次任务失败。】
楚渝抱着岳凌的尸身，久久得跪在那里。
那系统的声音在楚渝脑海中回荡，他早已忘了这些是是非非之物。
任务失败？
可笑，难道所有的这一切，就只是被判定是一场游戏吗？
任务，多么可笑的任务。为什么要将他送到这里，去让他亲手断送这里的所有人。
静默。
一只发散着灵力的萤火虫，缓缓地飘置在楚渝面前。
“师尊，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楚渝抱住了岳凌，未曾回头看那萤火虫化形为人的人。
默然半响，那人开口说道：“是。”
那是楚渝的师尊，早已殒身的上神青玥仙尊。
楚渝开口道：“为什么？”
“你已知道，不必来问为师。”
三百年前，圣人楚渝为救其师弟将自己一缺神识植入其师弟内体。未果，二缺神识植入，才得已镇压魔气。后，仅剩三缺神识，留给大徒岳凌。遂，神识不全，堕入幽冥彼岸。
青玥仙尊执掌人神鬼三界，不忍爱徒堕入幽冥。罚其与尘世修行。
最后一世，重生于本体。干扰其记忆，以来寻回自身神识。
“可那是我的师弟，还有我的徒弟！”楚渝只觉得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我做的一切为什么要你来干扰！”
“够了。”青玥道：“楚渝，你本该早已成神，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选择吧。”
“祀儿是个好孩子，只怪为师的不对，没能教化他。”
蓦地间，楚渝抬头看向不远处那副尸身，冰冷的风，打在他的脸上，格外得刺痛。
楚渝闭上了双眸，他沉声说道：“我要找到他。”
楚渝知道，他的凌儿就在某个地方等着他，等着他去找到他。
羁绊未解，那就生生世世纠缠下去吧……
一语中的。
身后的人叹息道：“去吧，有时间回来看看为师。”
【系统：宿主任务失败，正在复制传输记忆中。复制成功。宿主是否要脱离本世界，进行下一个任务？】
——是。
直到最后，只剩下那白衣染血的男子。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