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端着酒杯心想,纵然他并不是很想承认。印象里,段舒怀还是小肉球的时候,皱巴巴的难看极了。
酒也是对方给他的,玄真子只尝了一口便放在桌上,淡淡评论。
“腥辣至极。”
他不喜欢这酒。也不喜欢沾染上一丝一毫的尘世气息。
这一年,他又等到了段舒怀最接近死亡的时候。那是他刚从离谷出来,几乎成了血人,灵力溢散的厉害。那些长老们只焦急的一个劲儿翻找治疗他的丹药和药方。
段舒怀脸色苍白如纸,声音低若蚊蝇。
“仙尊……”
自己耗尽最后的灵力抵抗罡风前,玄真子就在他的身侧,那时他如往常一般冷冰冰的看着,没有任何要出手相助的意思。仿佛比那罡风还要催命。
以前不放在心上的疏离清冷在那一刻被无限放大,填据段舒怀的四肢骸骨。
这人是真的在等自己死。
玄真子坐在不远处的桌案边,听他濒死前一遍遍的从唇齿间溢出模糊不清的呢喃。
那是玄真子第一次见成年后的段舒怀哭。没有声音,只是泪水流个不停。那双他承认好看的眼眸中满是他看不懂的绝望。
如果那些长老们没有及时将他救回来,玄真子觉得自己早就收回丹药离开上界了。哪里还会有后来那般被一个喝醉了的病弱酒鬼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