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看着温和柔弱,骨子里要强,也从来不是什么至纯至善的老好人。
见玄真子有了些顺从,段舒怀压抑心中欣喜,动作愈发大胆又处处透露着小心翼翼,生怕下一刻这人就会反悔。
他俯下身,一如二十年前表露心意一般,想吻上那个纤细白皙的脖颈,却在吻上的那刻,清晰的看到对方眸中收敛的杀意。段舒怀心里突然生出扭曲的畅快,不由得抬头问他,“仙尊,有人像我这般对你么?”
身上之人的衣衫已经散乱,就连束起的发冠也不知扔到何处去了。墨发凌乱间,那张隽秀清逸的脸上潮红又带着戏谑的笑意。借着几分酒意才有这胆大包天的举动。
“就这些?”
玄真子瞧他忙活了半天,还是未进入正题,不免语气带了难以察觉的挑衅。直刺激的段舒怀又将桌上剩余的酒全部饮尽。
醉意把仅存的小心翼翼也冲破,让他才彻底放开了顾虑去解对方的衣衫。
因为前几日才负了伤,他胸前腹部还残留着一道道没有完全消除的疤痕。玄真子的指尖游走在那些新生的软肉上,引的段舒怀肌肤颤栗。
窗外隐隐传来虫鸣,衣衫凌乱纠缠间碰倒了桌上的灯烛,接着便有一道法诀将还未来得及燃烧的火焰熄灭,只剩柔和的月光从窗棱处照射进来,落在段舒怀沾满情动的面容上。
玄真子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在段舒怀散乱的发丝边,把他眸中倒映的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也便在这时,他突然想到。若段舒怀渡劫成仙了又该如何?他分明是超出了命数之外的,本就不该存在的。
只是到了一半,酒意全部褪去,段舒怀开始还强硬的神色变的让玄真子有些看不懂。像是悲伤到极致又像是从心底感到愉悦。但从始至终,他都叫着自己的名字,或是“仙尊”。然后便止不住的流眼泪,就像濒死的那日,仍然是无声的,好似玄真子才是挑起这件事的人。
这样的段舒怀和玄真子平日所见的判若两人,心里快要消失的那丝新奇和兴趣又被勾起来。他曾恶意的想着,活该段舒怀受人世百态的磋磨。如今这人真的在喜怒哀乐中辗转,他又觉得有趣。
等房中一切都归于寂静,段舒怀额间发丝被汗水湿透了,他看着自己刚愈合的疤痕又裂开,血液从伤口处缓慢溢出来,在月色和夜明珠的光芒下尤其刺眼,而后突然低沉笑出声。
他想,玄真子终究还是因他染了一丝风月尘。
【作者的话】
老样子,具体的走置顶群。番外全部放完后再补。
写的时候一直觉得徒弟有病娇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