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钧礼貌地向应励道了谢,他自认为表现不错,满心欢喜地回去等通知了。
看着梁钧的离去背影,应励的表情变得复杂,刚刚与梁钧谈话时,手里摩挲着的光洁无瑕的白瓷小杯布满了冰裂纹,而随着梁钧的离去,外壁上的裂纹却渐次消失,就像铅笔画被橡皮擦掉,不留一点痕迹。
应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蔡先生,是我……没错,就是他。”
……
“好,我明天就发短信通知。”
梁钧回到了自己在上城区租的不到三十平米的公寓,掏出那枚大观通宝,细细的观察起来。
离开历史系已经三年了,他依然清楚地记着辨别古钱币的方法。
看铜质,观锈色,听声音,看铭文……
没错的,这大观通宝是真品。
吴教授是省博物馆的特邀专家,梁钧沾老师的光,看过不少古钱币,他对自己的眼力还是很有自信的。
梁钧唿了一口气,把大观通宝小心翼翼的锁起来,心中纷乱如麻。
大观通宝来路不明,它的出现可以说是跟大白天活见鬼一个性质。梁钧是个唯物主义者,凭空出现这个解释难以说服自己,那难道是别人掉落的?可是谁又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身带着?
梁钧瘫倒在床上,硬邦邦的床板硌疼了他的嵴背,梁钧无瑕在意,眼前全是大观通宝的影子。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许事情想多了自然就入梦了吧。
早上九点钟,梁钧被杭州嚣张的太阳晒醒,他下楼去买了几个烧麦当早餐,想着心事,梁钧食欲大减,只是机械地嚼碎,吞咽。
打开手机,翻着通讯录,梁钧觉得这时候还是得打给陈光年。亲戚都在河南,大学同学中也没有交情深的,陈光年是他在这座城市仅剩的朋友。
梁钧知道陈光年最近在搞什么粒子物理与场论,怕打扰他工作,决定晚点在联系他。
梁钧这时候晕晕乎乎的,无心做其他的事,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到了晚上他开了抽屉锁,想再看看大观通宝。
这一看梁钧傻了眼,抽屉里空空如也,哪还有大观通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