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钧早就把自己那不堪一击的境界抛到了三界之外:“你耍什么流氓!摸哪呢?”
“我找钥匙。”
“……”
陈光年对自己下手的轻重十分有数,他估摸这这会儿,梁雨欣就该醒过来了。
他把怀里软软的身子放到床上,扒了扒她的眼皮,没出一分钟,梁雨欣的眉头皱了一下,之后,眼睛也慢慢睁开。涣散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只是没有一丝神采,好像眼睛里就是用白石灰画了一个毫无生气的圆形。
梁钧见到她醒过来了,知趣地除了房间,还颇有自知之明地趴在陈光年耳边小声说:“她不想见到我,我先回避一下。”
陈光年点头默许,心道,你以为她想见到我么?
看着梁雨欣有点正常人的神色了,陈光年也不拖延,开门见山,一下就进入了审讯状态:“孩子在哪丢的?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最近……”
他意识到说的太多了,停顿了一下,说:“你先回答我,孩子什么时候丢的?”
“刚才。”
陈光年猜她也说不清刚才到底是哪个刚才,自己站起来在狼藉一片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还奶瓶里还有整整一瓶的奶粉,瓶身还烫手。
他心里有了答案,接着问:“那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梁雨欣机械地回答:“在家里,我在洗澡。”
那带走孩子的人很可能有家里的钥匙,而且那么巧,正好是利用梁雨欣洗澡时照看不上孩子,陈光年本来十分怀疑自己的父亲,现在看来,是梁天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最近你父亲在做什么?”
“不知道。”
“多久回来一次。”
“没注意。”
陈光年点点头,稍稍收敛了点自己冷漠的语气,尽量让自己温柔一点:“对不起。”
梁雨欣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表情,是一个惨笑,“是陈天元对不起我,不需要你来道歉,当然,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你没有对不起我。”陈光年固执地说道。
梁雨欣胶着住的眼球终于转了转,看向门外,她知道门外有第三个人,她的目光在门缝上游移了一会,意有所指地说道:“可我对不起他。”
“你好好休息。陈承的事,交给我们。”陈光年的语气像个安抚受害者的警官。
梁钧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纷乱如麻,不是滋味,想进去看看,又实在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