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先起来。”陈光年淡定地叫了一声。
梁钧冒着冷汗,心想这个时候你还套近乎,万一是个嚼人骨头不眨眼的僵尸呢。
心里发憷,表面上不能显露出来。
梁钧也模仿着他镇定的语气,拼命控制住马上要抖起来的双腿,还给自己腿上的东西长了个辈分:“大爷,您先起来。”
“你叫谁大爷呢!”那东西咆哮出来。
梁钧战战兢兢地朝脚下瞥了一眼。
看到一个圆滚滚的男人,几乎是跪在地上,还跪得极其不雅观,屁股厥得老高,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就像上头有个炸雷就要噼下来一样。
陈光年想安抚小孩一样摸了摸刘实在油乎乎的头发,把他扶起来。
“叔,你慢慢说。”
梁钧刚才怂态毕露,现在真想把刘实在当个真正的皮球踢一边去。
“你你你……有文化……你跟我说说,古代那个炼丹术,是真的不?”刘实在面露神秘之色。
陈光年也不好回答,他是学物理的,又不是搞化学的,就先给了他一个笼统的回答:“叔,那都是骗人的。你跟我说说你遇到的那个人行不行?”
刘实在接着讲他的神秘之旅:“那是一个快要走火入魔的道士……”
“你怎么知道他要走火入魔?”陈光年问道。
“看脸就看出来了,再说,修仙问道的,不是经常入魔么?你看花千骨……”
梁钧:“……”
陈光年:“……”
“他长什么样子?”陈光年自动忽略花千骨。
“穿着紫色的袍子,你说大夏天也不嫌热……”
一说紫袍,陈光年就确定了。
“他找你有什么事?”
刘实在举起那本《抱朴子》,捏着书页的胶合处抖了抖,道:“他让我帮他炼仙丹。”
陈光年接过那本书,随手翻了几页,全是些晦涩难懂的古文,他也没有心情看,就问:“你知道怎么炼?”
刘实在坦白:“这本书是葛洪写的,那葛洪是个名医,这本《抱朴子》的内篇,是专门写一些炼丹求道的事,我也……略懂一点。”
陈光年觉得他并非只是略懂。
“书上是这么写,只是用硫磺,炭灰弄出来的玩意儿,谁不要命了敢把这个当钙片吃。而且现在的人都不信这个了,我看归看,懂归懂,却也从未敢拿自己来试试。”
梁钧示意刘实在把《抱朴子》给他看看,刘实在递了过去,梁钧翻到一页,说道:“他大概参考的是金丹篇,夫金丹之为物,烧之愈久,变化愈妙。黄金入火,二百炼不消,埋之,毕天不朽。服此二药,炼人身体,故能令人不老不死。其实很简单,葛洪认为金子能不朽不坏,人吃下金子炼成的丹药,活人能长生,死人能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