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滚吧。”陈昉解开车门锁,对不知道什么时候沉默下来的梁鉴说道。
“算了。”梁鉴忽然半只起身,凑到车窗前抽了一沓纸,擦起脸来。
“啊?”陈昉一时愣住了。
“不去找苏景誉了,去医院。”梁鉴一边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有些疲惫地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怎么了?”陈昉有些不解,一边又迅速点了火,不安地猜测道,“是不是脑袋不舒服?难道脑震荡?脑出血?”
“不是,”梁鉴淡淡地看了陈昉一眼,眼神里的光忽然有些暗,“如果苏景誉看到我这样,真的懊悔、愧疚的要死,我......会不忍心。”
“什么?!”陈昉差点没被梁鉴的迷惑行为和言论气得一脚油门踩到底,“你他妈到了这里,又说不忍心?!”
“我看你不是脑子被砸坏了,就是里面进啤酒了!”陈昉大骂一通,浑身的怒火化作车速,又飚了出去。
他嘴上说得不好听,却是沿着医院地方向快速开去,车内顿时只能听到跑车呼啸的声音。
引擎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梁鉴却闭上了眼睛,半晌,忽而说道——
“如果他看到我这样,不愧疚、不懊恼,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
梁鉴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一根细针,在陈昉刀枪不入的钢铁心上猝不及防地扎上了一阵,漏了满腔心酸,化作了半声没忍心吐露完全的叹息。
到医院一番检查后,陈昉总算把后面的一口气松了开来。
“好在只是外伤,要不然本来脑子就不太好使,真脑震荡了,没准只剩一个恋爱脑了。”
梁鉴白了他一眼,正要回怼,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谢宜人。
梁鉴立马接了起来,问:“什么事?”
谢宜人:“陈总他还有一个要求......”
“还有要求?!”早贴在一边偷听的陈昉跳了起来,一把夺过梁鉴的手机,骂道,“你他妈告诉那个姓陈的,我陈昉非弄死他......”
“喂,”梁鉴没等陈昉说完就把手机夺了回去,一边不满地瞪了陈昉一眼,一边淡定道,“还有什么要求?”
陈昉在一边急了:“你还真要答应?!”
梁鉴转了个身,离陈昉远了两步,听谢宜人道:“陈总看你今天酒量不错,说他妹妹开了个酒厂,明晚上直播,让你去露个脸、喝喝酒。”
光露脸、喝酒?
那是没什么问题。
怕就怕这个陈赣贼心不死,想借机干点什么。
梁鉴试探着问道:“别的呢?”
谢宜人:“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