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苏景誉半信半疑地询问,“为他做过很多?”
“嗯。”谢宜人的释然,让以前刻意压抑的、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一点点浮现在眼前,“你为了他喝酒、逃课、打架......甚至,杀人......”
为梁鉴喝酒、逃课、打架、杀人......吗?
谢宜人描述的这个人是他苏景誉吗?
苏景誉觉得自己像是听了天方夜谭。他无法相信自己会为了别人做这样的事情,更无法想象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样子。
但在谢宜人和梁鉴的记忆里,这些事情却真实的发生过。
苏景誉凝神回忆着,却很难搜寻到记忆的碎片,只觉得大脑像是被切割成了碎片一样,一阵阵地涨疼着。
苏景誉皱着眉头的模样看得谢宜人心疼,但他垂下了眼睑,将视线落在他衬衫最上面的口子上,鬼使神差地说:“我想离职了,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离职?”苏景誉被谢宜人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错愕,“为什么?怎么突然......”
谢宜人说完这话,自己也惊讶了一会儿。
他在说这句话之前根本没有做好这方面的打算。
只是,开公司本来只是他为了苏景誉做的事情。现在他释然了,理所当然地就也想退出了。
“我......可能是不想再错了。”谢宜人喃喃道。
不想再为了一个人,辜负另一个人。
——
冷色调的卧室里,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了室内,懒洋洋地搭在四仰八叉睡着的梁鉴身上。
他似乎是做了不好的梦,双眉皱得紧紧的,不一会儿就翻一个身。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使他从睡梦里醒过来。
梦中,他正站在喧闹的机场里,周围是络绎不绝、匆匆赶路的行人,他拖着沉重的行李,穿梭在人群之中,奋力地追赶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他头痛欲裂、浑身乏力,尽管已经使劲了全力,却仍然无法触碰到他的衣角。
眼看他就要走进检票口了......
走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梁鉴脑海里清晰地浮现了这样的一句话。
不能让他走了!
梁鉴将手中的行李往地上一扔,全然不顾它们发出一阵“砰啪”的碎裂撞击声,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奔向那个身影。
“苏景誉!”
梁鉴飞奔几步,抓住了他的肩膀,迫使他停下了脚步。
梁鉴扶着膝盖狠狠喘了两口气,抬头一看,只见苏景誉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梁鉴气愤地跳了起来,浑身一哆嗦,从梦中跳醒了过来。
是做梦。
梁鉴从床上坐起来,按了按太阳穴,缓缓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