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六品的小官。
不过是被皇帝夸了两句,竟忘了自己是谁。
死对于原身来说,早晚而已。
他舔了舔寒风下刺痛的唇瓣,一路闲庭散步般的出了宫门,还没走两步,就让人拦了下来。
“顾大人!”。
来人唤的十分热络。
望着些许陌生的侍卫,顾月白侧身,微微颔首。
“您是?”
来人脸上的热络更浓了,指着不远处镶金戴玉的马车道:“顾大人,太子殿下有请。”
顾月白皱了皱眉。
记忆里,燕国太子偏执暴戾,五岁便手染鲜血,十五岁已领兵杀敌,战功显赫。
一朝入驻朝堂,因手握兵权,更是权倾朝野,人人闻之丧胆,唯恐避之不及。
原身认定太子残暴,杀戮过重,不配为君。
上任不足七日,未见太子一面的原身,凭借书生意气,将他撰写的,关于批判太子言行的本子传的满朝皆知。
虽无人敢当面议论太子,背地里却难免指指点点。
如此势同水火的关系,太子应该恨不得杀了他,此刻却要单独见他?
顾月白皱了皱眉,又听那人对侍从道:“去给顾大人府上送个话,今夜顾大人留宿兰苑,不回去了。”
他几时说过不回去?
换做寻常,顾月白或许还会与太子客套一二,但原身与太子交恶,加上他现下的身体状况……
顾月白朝着马车拱手作揖,淡淡道:“多谢殿下抬爱,下官身子不适,不便……”
他话音未落,只听着车厢里传出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