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实话告诉我，你是恋肾癖吧？
我红着眼眶，连连冷笑。
你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废话，因为我压根都没做过。
但顾川毕竟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在想什么，他一个屁都不知道。
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离离，我……”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又一次打断了他，脸上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决绝和冷漠，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因为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是为了白怜桦才接近我的。”
闻言，顾川表情微微一动，犹豫了几秒，才挣扎着解释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应该知道，他当年为了救我，牺牲了一颗肾，这个恩情，我怎么也不能忘记。再说了，肾源的完美匹配并不容易，你有两颗，给他一颗，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如果人有一个肾就足够了，那他为什么还要长出第两颗？玩呢？
不等我说话，顾川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爱我，我却利用你，你由爱生恨，我都能理解。可是白怜桦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对他做那样过分的事情呢？他现在因为你，都已经进医院了，你……”
我：？
关老子屁事？
他让我垫付了六十八块咖啡钱的精神损失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我深呼吸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为接下来的动作做着热身准备。
“啪——”清脆的巴掌声落下。
顾川捂着左脸，错愕道：“你，你打我？”
我像个强抢民女的街头恶霸，狰狞地哼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说道：“第一，根据条例第26条规定，器官与人身是不可分离的，是不能做为物体进行交易的，哪怕本人是自愿的，都不能以任何形式进行这种活动，这，是违法的。”
说到这，我顿了顿，补充道：“除非这人快死了，国家允许器官捐赠。但是，如果你像利用这个漏洞，来谋害我的肾，那……”
“啪——”第二道清脆的巴掌声落下。
顾川捂着右脸。
“那就属于故意杀人罪，也是违法的。”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不错子，总算对称了。
想在我这个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的眼皮底下搞这些违法乱纪的事，问过我胸前的红领巾了么？问我身后的党了么？
顾川蹙着眉，咬了咬牙，说道：“我没想杀你……”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懒得理睬这个傻 逼，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冷哼一声地打断了他，像是回忆着什么，神情微微恍惚，说道：“当年在五姑娘山洞，你明明说过，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可是现在呢，你竟然为了白怜桦，要抢走我唯一的一颗肾？”
话落，顾川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轻轻一颤，他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这些，都是桦桦跟你说的？”
我翻了个白眼。
他要是能知道这些事，我马上倒立洗头。
“你觉得，他可能知道么？”我讥诮地反问。
有时候我真是怀疑顾川是不是老帕金森症患者了，不然怎么总一会接着一会的颤呢？
顾川倒吸一口凉气，震惊道：“离离，当年，是你……”
呵呵。
我冷笑。
见我不说话，顾川似乎陷入了巨大的纠结中，他攥了攥拳头，痛心地看着我，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的其实一直是你，你还会相信吗？”
信你妈个大鸡蛋。
一会因为白怜桦来偷我的肾，一会听到了事实又说喜欢我。
实话告诉我，你是恋肾癖吧？
我冷冽地勾起唇角，想着卡个剧情点，便没打算再搭理他，掉头就走。
说时迟那时快，见状，顾川连忙追上我，想要将我搂进怀里，以抱制暴。
我眼睛一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立刻使出伸手扼腕过肩摔勾拳踹腿系列动作，连贯勇猛得仿佛被女子防狼术教学教练附身了。
顾川连忙松开了我，刚想说些什么，忽然，一道刺耳的汽车鸣笛声传来，冲破云霄。
我循声看去，只见一辆失控的车正极速往这边行驶过来。
几乎是车灯亮起的瞬间，我就反应过来了，拔腿就要跑，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刚要跑，手腕居然被顾川拽住了。
我：？
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
那一瞬间，顾川像是身患绝症的韩剧男主角，脸上挂着从容赴死的笑容，深情道：“好好活下去。”
说完，不等我反射弧绕回来，他已抬腿朝着我的屁股一脚踹去。
我在马路上连打了几个滚，一脑袋栽在了路边的树上。
讲道理，你是不是在报我那扇巴掌之仇？
“砰——”
紧接着，巨大的冲击声响起，顾川被车撞飞，倒在了地上，血淌了一地，但两双眼睛却仍不忘直勾勾地看着我。
像是釜山行里即将变异的丧尸。
怪吓人的。
我沉默了。
这人傻 逼不是？
明明两个人都能避开的。
……
考试仍然没有结束。
顾川被送进了医院抢救。
几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门上的那盏红灯才啪地熄灭。
门打开后，主治医生边摘口罩边从里面出来。
“怎么样了？”我马上从椅子起来，快步往医生的方向走去。
医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伸手扶着椅子，稳住身形，说道：“没事，您说，我习惯了，多坏都能接受。失忆还是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