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知道你不喜秦家人,可有些事过去就过去吧,你现在已经是中州王妃,他们不……”敢。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秦桐埋在被子里闷闷地答了一声“知道了,我会去的。”
“晚上我派人来接你。”李以榷满意了,伸手揉乱秦桐的头发,这也是他的恶趣味之一“你睡了一天了,一会起来吃些东西,我让厨房给你备了珍珠鱼粉汤。”
“哦。”
“嘭。”房门关上了,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听秦桐的回应。
秦桐叹了口气,十八个时辰的劳心劳力并没有因为睡了一觉减轻多少,身子反而更加沉重了,从心底涌向四肢百骸……
秦桐觉得与其说李以榷是万能的,不如说李以榷身边的亲卫长廉曲是万能的。廉曲自幼跟在李以榷身边,对李以榷唯命是从,最重要的是不管李以榷交代给他什么事,他都能事无巨细办的妥妥帖帖。
月亮刚刚挂上树梢,廉曲就将秦桐送到了晋国公府,并且告诉他李以榷被公务绊住了,会来的迟些,然后就退下了,并没有走远,以便主子随时传唤。
秦桐很少参加这种宴会,不论是前朝的明争还是后院的暗斗他都不喜欢,于是自己找个了角落坐着,等待李以榷到来。
晋国公府这场宴会不算盛大,在自家的花园里举办,来来往往间都是些京中清贵,还有几位是有名的才子才女,名声极大,连秦桐这种几乎两。。玉岩。。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也知道。连之前宴会上勾引李以榷的刑部尚书家五小姐也来参加宴会了。
京城有京城的生存法则,与世无争的清高姿态并没有多受待见。这场宴会里秦桐认识的人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有几个和李以榷相熟的,见到他要么是上前见一礼就走,要么干脆装没看见,其他人有的有心巴结李以榷,看见他冷淡安静的样子也吃不准要不要上前来,甚至有人直接看不惯他的做派,左右李以榷不在场,眼神里的轻蔑不屑都懒得收起来。秦桐是中州王妃,身份高贵,这种场合至少不用主动跟人打招呼。于是他便通通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了。
事实上跟李以榷相熟的那几个跟他也不算认识,只不顾来过府上拜访过几次,刚巧碰到他,便见个礼、打声招呼李以榷就让他休息去了,也从没有正式介绍过,这些人不过是奔着中州王妃来罢了,至于中州王妃是谁还真没人在意。
说白了,这个会场里,除了廉曲,他谁都不认识。
人们不认识秦桐,但经常跟随李以榷左右的廉曲却有不少人认得,也许是觉得巴结秦桐还不如巴结廉曲来的实在,人们的眼神在秦桐和廉曲之间跳来跳去,斟酌选人。秦桐不喜欢这样的目光,每一寸目光都让他觉得如芒在背。
秦桐忽然有些烦躁,算算时间,他已经坐了快半个时辰了,李以榷还没有来。
廉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他旁边,看出了他的不耐烦,端来一盘子糕点:“王爷应该很快就到了,王妃先吃点东西吧。”
秦桐接过盘子,镀金的盘子还在底部镶嵌了一块白玉,四方大的糕点又是雕花又是刻字,精致的要命,京中世家权贵举办的宴会向来奢华。不过秦桐此刻并没有心情品尝,他只想赶快离开:“王爷怎么还没到?派人去催催。”
听了这话廉曲脸上拧着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王妃说笑了,属下哪敢催王爷。”
秦桐抬头看了廉曲一眼,对方一脸为难。他知道廉曲这亲卫长当的不容易做,也不为难他,只好长舒一口气尝试让自己放松,可心里的烦闷怎么也散不去,于是站起身朝外面走去。走了两步发现廉曲跟着他,有些无奈:“本王妃如厕你也跟着?”
廉曲顿住了脚步,讪讪笑着。
还没走两步,两个人就撞进了秦桐的眼帘。
啧,还是见到了不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