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桐愣了愣,发现自己的筷子确实戳错地方了。
廉曲担心道:“王妃切莫太心急了,属下怕你还没到京城,就先病倒了。”
秦桐揉揉眉心:“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廉曲见状不忍,拿话安慰他:“或许是属下多虑了,王爷或许已经找到能医治他的大夫,王妃不要太担心了。”
秦桐苦笑:“我现在只后悔对自己过于任性,若不是心里别扭着过去的事情,现在也不会……”
他突然有些说不下去,说再多又如何,若是没了那个人,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手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徐妈妈在王府口翘首以盼,神情虽然不显,眼中却流露出隐隐的焦虑。
秦桐等人在京郊时,就让廉曲的一名手下先行一步,快马入京禀报,李以榷便派了徐妈妈到这里来,其心情之急切可见一斑。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好不容易远远瞧见一人扬鞭策马而来,仔细一看,风尘满面,却熟悉得很,正是秦桐。
他大喜过望,也顾不上什么礼节,就小跑上前,伸手招呼。
秦桐急忙勒马,去势有些急,以至于马匹前蹄腾空而起,差点踩着徐妈妈。
“徐妈妈,你没事吧?”秦桐下马,几步走过来,扶住她。
“没事儿,没事儿!您可算是来了,王爷听得您要回来,大为高兴,让奴婢在这里候着呢!”徐妈妈哪里顾得上惊吓,迭声回答之后,凑近了些,小声道:“事不宜迟,您快随奴婢进去罢!”
看到他隐隐急切的模样,秦桐心下一沉,悄声问:“王爷怎么样了?”
二人入了王府,一路疾走,直到离梧桐苑不远,徐妈妈才道:“唉!可不是,王爷落马受了惊,将养一阵,原本以为快要好了,结果又突然恶化起来,有时用了膳又会呕吐出来,时睡时醒,先前还一直瞒着外人,可哪里瞒得了多久,陛下那里,太医那里,这么多双眼睛。廉大人走后,整个京城都有些议论……幸好您回来了,奴婢也算吃了颗定心丸,只是王爷那边……”她说着说着,不由哽咽,一面抹起眼泪。
“……”秦桐没有心思安慰他,只是加快了脚步,跨过高高的门槛,随着徐妈妈步入寝殿。
两人进去的时候,李以榷正半躺在榻上,拿着一本书在看,是秦桐往日里爱看的话本,听见脚步声,就抬起头来。
表情从惊愣到愕然,再从愕然到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