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想起这事,阿衡脑海里就不自觉地浮现出他兄长那苍白的嘴唇,以及冰凉的触感。
郑重阳所到消息根本能不着人叫,自觉地跑了过来,雪深无法行马,他便步步地硬是从雪路里赶到了阿衡的身边,喘着粗气问道:“殿、殿下,找臣可……可是为了年的事情?”。
肺部传来火热热的感觉,让他根本就没法子喘过气来,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也好过站着呼吸。
阿衡见他实在是太过难受的模样,纡尊降贵地抬起手轻抚在他背上有一搭没一搭来回拍着,靠过去让郑重阿听得清一些:“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没有?”。
郑重阳耳尖爆红,艳得都快滴血了,指尖不安地搅在一起,下意识想推开这看似温柔地人,却又舍不得十分的矛盾,焦虑之下越发地红得明显。
阿衡以为他不过是喘不气被憋成这模样而已,好言出声安抚道:“放松下来,深呼吸!看你下次还敢这样焦躁吗?吃苦的还不是你自个”。
“臣、臣并……并无大碍,有劳殿下操心”,他抬起手按住蹦得直热闹的胸口,调整了一番呼吸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要事上面,可别为儿女情长断送了前途。
他顿了一下,用着最平稳的口吻继续说道:“殿下莫要太过担心,臣早已将事情都安排妥当”,臣先一步下去寻视时,曾听得有一富商家里有这大型的囚笼,早与主人家都谈妥当了,只等着殿下将这只野兽运过去便好,其它的到时再安排便好”。
阿衡紧锁的眉头终于是松开了,心底头的石块落地,落出了一抹笑意:“如此甚好!甚好!得卿果真是大幸事”。
“仍是臣的大幸,遇上了您”,郑重阳不敢抬起头,怕眼底的炙热叫人给识破了去,低垂着头口吻谦虚。
阿衡笑着拍着郑重阳的背,当即也有了主意安排起人到林子去砍些树木,做个简易拍车将兽运回去了再说。
再逗留下去,怕年的余党全重返回来,将年给截走,那他真连哭的都没有,只能眼睁睁也看着,就与先前年眼睁睁望着赵兮被带走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另一边,李万年也正急急火火地赶了过来,一路走着望看那些被撞得东倒西歪的树木,他的心冷透了,当初说好了与赵兮做个了断,结果即便是疯了,还是下意识地回到那鬼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到如此的惦念?
他虽然也明白,这不过他那口醋坛子给翻了,但就算是没翻,见到年跑回来心底多少是不爽。李万年还不确定年是否真的到赵兮那儿,唯一可以确定的则是,年在的来过这儿,那些树木就是证据。
这么想着他加快了脚步,心底带着一丝往那边赶,生怕迟了一步年就会出什么事,可等他到了,才发现年不仍是在赵兮家门前还真出事,他甚至还看见了阿衡,带着一批人将年给团团围住,不知道是在捣鼓些什么 。
他有种想冲出去的冲动,直到阿衡的下属给年捆得个严实,他才终于是没法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