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缘深锁着眉,各种各样的脑洞冒出心头,她对原主家庭了解不深,但对沈仝焘的印象不好。
沈仝焘虽然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总感觉是一个伪君子。
反倒是殷如云藏不住事。
殷如云这两天都不敢给女儿打电话,这一打电话就絮絮叨叨的,继续说:“谁知你落水醒来后突然不同意结婚了,我们也没办法,总不能悔婚,只能真逼着你了,缘缘,你是不是撞到脑子了?以前说话语气不是这样的。”
缘缘以前说话的语气更凶,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一样。
“反正不用你们管!”沈轻缘想到原主已经死了,而殷如云还在这里唧唧歪歪,语气不由得恶劣起来,惊得连开车的司机都转过头来看她。
殷如云却放心了很多,她还怕女儿故意压抑着自己:“对,就是这个语气。”
沈轻缘:“……”
“都是妈妈不好,自从和你爸离婚后,就对你照顾不周,仝焘他比较年轻,又一心忙事业,对你也不是很喜欢,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淞淞还小……”
殷如云跟倒豆子似的倒个不停。
沈轻缘嘴巴越张越大。
沈仝焘是继父?
怪不得她总觉得沈仝焘和沈淞淞是同一种肤色,殷如云就稍稍白了一些,导致她也没那么黑。
信息量太大,沈轻缘来不及消化,电话怎么挂断的都不知道,到宿舍时依旧心不在焉,还一头撞在了宿舍瓷砖上。
额角直接撞出一个小包,隐有破皮的迹象。
李心言一开门看到她这副模样,捂着嘴,夸张道:“这么激烈的吗?”
沈轻缘揉着额头,疼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茫然道:“什么激烈?”
“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再看看你的脸色,不是说苍言身体不好吗?难道她身体不好是装的?”李心言出生在普通小康家庭,自认也长得普普通通,所以对苍言的看法更多是羡慕,羡慕她有钱。
昨晚苍言特地打电话把沈轻缘叫回去,她和木清都觉得是和床上那事有关系。
沈轻缘想起她上大学时,室友之间也是经常嘴上跑火车,顿时多了些亲切感,不过她不想解释为看小黄文熬夜的,只是含含糊糊地带过去。
她问:“最近有什么考试?”
李心言乍然听她提起考试,看了一眼课程表,说:“过段时间会期中考,十二月有四六级,紧接着是期末考,不过都还远,不用着急。”
沈轻缘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这接二连三的考试,如果不提前准备,她根本忙不过来,她问:“我四六级过了吗?”
她说完满脸期待。
李心言一脸你想多了的表情,无情道:“没过,你不但四级没过,你大一还挂了一堆专业课,我估摸着你期末要考十几门,想考专业第一很悬,滴蜡稳了。”
沈轻缘:“……”
“那我四级报名了吗?”她是用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说出来的。
别人穿越都是自带金手指,爽翻天,她简直是换小号重来,结果学的还是她完全没学过的汉语言文学。
李心言奇怪道:“你每次都报的啊,只是从来不去,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沈轻缘瞥了一眼桌上的崭新的书,打开教务系统,查了大一的成绩,果然除了公共课,好几门专业课没过。
青少年的心理问题得重视啊。
原主看起来心理问题很严重的样子。
沈轻缘也不能怎么做,只能好好开始学习,她上辈子读了这么多年书,虽然没有很自负,但也绝对不允许自己挂科。
沈轻缘抱着一堆书去教室。
李心言一路问她怎么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总感觉变了个人似的,太奇怪了。
沈轻缘信口胡诌道:“我之前落水摔到脑子,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有些东西会记不清楚。”
李心言瞪圆了眼睛,将信将疑。
沈轻缘又问:“你和木清这么像,是双胞胎吧?只是怎么姓不一样?”
李心言和木清都是普通少女,算不上很白,但也绝对不是很黑,身材健硕,和她一样,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枚。
反观唐知菁,又黑又高又壮,看起来就很暴力,怪不得有资本不待见她。
“诶,这句话你以前问过一模一样的。”李心言顿时放了心,也不觉得沈轻缘奇怪了,高兴地解释道,“我和清清的确是双胞胎啦,我跟着我爸姓,她跟着我妈姓,所以会不一样。”
木清嘴角抽了抽。
沈轻缘心想但凡是个陌生人,都会有这样的疑问吧,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又把这一页顺利揭过去了。
到了教室,沈轻缘跟着课程表,先看这学期要学的,她打开一本古代汉语,汉字的演化过程看得让人头大。
她发现她根本就没有文学细胞这种东西。
虽然沈轻缘垂头丧气的,但还是逼着自己继续看,临上课时,教室里人越来越多,她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本来她已经告诉自己被看是很正常的,毕竟她是苍言新婚妻子,身份特殊。
但那目光好似非常心虚,总是在她身上闪闪躲躲躲,好像在确定什么。
她猝不及防转过头去。
是周传。
她继续看书,周传又开始看她。
她转过头,周传又缩回去了。
噫……
这个周传怎么像个变态?
不等沈轻缘多想,唐知菁用恨不得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高声说:“周传,你们不会是在谈恋爱吧?现在沈轻缘结婚了,就避嫌,只能眉目传情。”
教室里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们俩。
沈轻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继续看书。
“你他妈有病就去治。”周传骂了一声。
唐知菁没有半分生气,只是幽幽地对大家说:“听听,有人恼羞成怒了,看来有些传言是真的呢。”
马上就要上课,教室里坐满了人,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沈轻缘一头雾水,问李心言:“什么传言?”
李心言怒气上涌,却没发作,说:“没什么,她在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