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管都被咬扁了, 沈轻缘眼睛瞪大,不敢相信道:“你意思是……”
沈淞淞竖着耳朵,双手托着下巴,顶着一张刚刚打过架的脸, 一脸乖巧地看着沈轻缘, 见沈轻缘高兴得要上天的模样, 不敢说话, 刚刚的话题好像不是她该听的, 但又是她非常感兴趣的。
苍言唇角微微上翘,语气不自觉宠溺,说:“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们见面再说。”
她想正式一些,想看沈轻缘脸上雀跃的表情, 想听沈轻缘欢呼的声音, 隔着手机表白太没有感情了。
“好。”沈轻缘不知道是第六感, 还是女人的直觉, 她总觉得苍言就在附近。
抬眸四处扫去,很快在路边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仿佛听到感应一般, 车窗在她看过去的瞬间,慢慢下降,露出苍言白皙的脸,远远看去, 还能看到她一手拿着手机, 唇边带笑。
“过来。”
沈轻缘乐得晕头转向,完全被电话里的声音支配,忘记了沈淞淞的存在, 抱着奶茶走过去,上了后座,沈淞淞非常厚脸皮地跟着,上了副驾驶位。
沈轻缘要系安全带,为了腾出手,把奶茶塞到苍言手里。
苍言接住,下意识低头喝了一口,蹙眉说:“不是草莓味的。”
“又不是特地给你买的,当然不是草莓味。”沈轻缘提醒说,“我刚刚喝过。”
“我知道。”苍言看着吸管上的牙印,没有嫌弃沈轻缘,反而伸出舌尖舔了舔。
沈淞淞没人给她拿奶茶,只能把奶茶放在腿上,快速系好安全带,竖着耳朵,听见沈轻缘说:“你怎么找来了?”
苍言目光不太自然地看向窗外,声音有些低,说:“我找了你很久。”
沈轻缘竟然从中听出几分委屈,她忍不住侧头看向苍言,想问她刚刚是什么意思,又想起这是在车里,不方便说。
苍言似乎和她一个想法,也没打算说。
那句话到底是不是表白呢?
沈轻缘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的小鸟像是要飞出来似的,嘴角都快咧到耳边,很快又收回思绪,苍言可是能把“我喜欢上你了”这句话魔改断句的人。
她不该抱太大希望,希望落空更难受。
说不定苍言说她手指可以退休的意思,是因为给她买了小玩具,哼,苍言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苍言余光见沈轻缘笑眯眯的,心里正高兴呢,却见她冷着脸突然不笑了,跟着惴惴不安起来,她还没有表过白。
在没见到沈轻缘之前,苍言既生气沈轻缘和文茼出去鬼混,又担心她。
见到沈轻缘之后,知道她没和文茼在一起,而是和沈淞淞在一起,所有不满都消失不见,苍言只想快点告诉她:她喜欢她。却没想到现在被这么冷着。
沈轻缘不喜欢她了吗?
苍言没想到她也有多愁善感的一天。
沈淞淞坐在前面很忐忑,在网络上以坏和丑闻名苍言就坐在她后面,她到底要不要打招呼?如果打招呼破坏了两人的气氛,会不会被骂?
她可是长期浸.淫在各种字母文学里的初中生,在奶茶店里,沈轻缘说出“我自己做很爽”的瞬间,她就知道这是一场带着黄色的谈话。
沈淞淞拿出手机打掩护,从后视镜里偷看后排情况,看到苍言正温柔地看向沈轻缘,而沈轻缘木着脸,她正思考着怎么反过来了,没想到后视镜里的苍言突然和她对视,吓得她连忙低头看手机。
沈淞淞战战兢兢地坐着,车里安静得要命,到家后,沈轻缘才发现沈淞淞跟来了,语气不悦道:“你怎么跟来了?”
沈淞淞还有些怕苍言,立正,站好,大声打招呼道:“姐姐、姐夫好。”
沈轻缘:“……”
苍言:“……”
沈轻缘被这声“姐夫”雷得差点没站稳,狠狠地睕了沈淞淞一眼,就不能换个别的词吗?
苍言轻声咳了咳,冷漠地点了点头。
沈轻缘教训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小屁孩。”
“我说错了吗?”沈淞淞也不敢叫嫂子呀,她们家对外一直说的是沈轻缘嫁给苍言,不然怎么不是苍言去她家里住?
“说错了,不管了,你快回家去。”沈轻缘不想把沈淞淞留在这里,她并不喜欢沈淞淞,之所以会去学校开家长会,是因为沈淞淞当时说得可怜,她也正没处可发泄精力。
沈轻缘拿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回不回?不然我打电话告诉你爸。”
“姐,你就让我呆一晚上,行不行?那我把明年的压岁钱和零花钱也都给你?”沈淞淞真的害怕回家被打,好不容易来到一个避风港,怎么舍得离开?
苍言在沙发上坐定,沈轻缘竟然和沈淞淞做交易,而且还是零花钱、压岁钱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交易,以前她会觉得沈轻缘幼稚,今天却觉得可爱。
她不想沈轻缘把注意力都放在沈淞淞身上,说:“留下吧,和你妈说一声。”
沈淞淞高兴道:“谢谢姐夫。”
苍言面无表情道:“叫我名字就行。”
沈淞淞干脆不叫了,她不敢直呼其名,也不敢叫姐姐,谁知道姐姐会不会是人家两个人的情趣?另外,苍姐姐、言姐姐说不定也都被沈轻缘叫过了。
她老老实实地坐着,脸上还有些疼,蔡姨很上道地过来,带她去上药。
客厅一下子空旷起来,沈轻缘想着刚刚在奶茶店说的话,语带希冀道:“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苍言拉着沈轻缘的手,往楼上走,“去我房间。”
沈轻缘看了一眼两人牵着的手,默默跟着苍言上楼。
到卧室里,苍言特地带上门,酝酿一番开头,说:“沈轻缘,我喜欢上你了。”
沈轻缘想到曾经被断句支配的恐惧,她现在一听到这句话,就满脑子黄色,眼前只有“上你”在无限循环,偏偏苍言表情无比认真,她小心道:“不断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