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缘伸手搭在苍言柔顺的发丝上, 手指自上而下地抚摸着,感受着苍言的呼吸、鼻尖、嘴唇,甚至舌尖,脸颊微微泛红, 心脏砰砰地跳动着, 像是密集的鼓点。
“苍言?”沈轻缘表情有些难耐, 眼睛里氤氲著名叫情-欲的水雾。
苍言沉溺在温柔乡里, 不舍得出来, 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没事。”沈轻缘低头吻着苍言的发梢,没想到连吻发梢也觉得妙不可言,她连苍言的头发丝儿都喜欢, 当然纵着她。
就算已经和沈轻缘表白成功,但苍言还是总想着双重人格的事, 只有在这时可以心无旁骛, 只想着沈轻缘。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侧耳听着沈轻缘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像是安神曲,丝毫不觉得吵闹。
苍言就这样睡着了。
沈轻缘保持着这个最不纯洁的姿势,和苍言度过了最纯洁的一晚。
苍言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实, 醒来后还想赖床,不想起来,脸仿佛贴在世上最柔软的毯子上,因为昨晚睡姿不雅, 被子早就盖过头顶。
她从被窝里爬出来时, 脸上红彤彤的,气色出奇的红润。
沈轻缘随后醒来,拢了拢睡衣, 朝苍言笑道:“早。”
苍言也笑道:“早。”
她们之间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苍言有种说不出的窃喜,她现在看到沈轻缘就高兴。
太神奇了。
沈轻缘朝苍言那边靠近一些,说:“我还不想起,我们再睡一会?”
“好。”
苍言不好意思再贴着沈轻缘了,老老实实地睡着,但觉得枕头布料太粗糙,硌脸,她闭上眼,决定再不要脸一次,身子一滑,又钻进沈轻缘的怀里。
沈轻缘伸出手揽着苍言,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她好想赖床,想一直和苍言躺一起,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说,就感觉空气中有种甜腻腻的幸福味道。
“该起床了。”
两人一起爬起来,沈轻缘把睡衣扣好,苍言瞥了一眼自己昨晚的专属位置,霸道地宣布:“这个位置今后属于我了。”
沈轻缘笑道:“你想得美。”
苍言语气危险道:“你还想给别人睡?”
“给你给你,全部都给你。”沈轻缘心说苍言可不是简单的睡,跟断奶的孩子似的,没少动嘴,让她有苦难言。
两人共用一个洗漱池,洗脸,刷牙,简单护肤,沈轻缘先一步搞定,在边上等苍言,苍言还在往脸上抹精华,看着镜子里两人的身高差,再看沈轻缘已经搞定,突然有些不高兴。
“沈轻缘。”
“你怎么还叫我名字?”沈轻缘挑眉道。
苍言指间在眼周打转,说:“你不就叫沈轻缘吗?换个姓还是你吗?换个名字又还是你吗?我就要这样叫你,你不会想让我叫你小甜甜吧?”
沈轻缘:“……”
“那太肉麻了。”
她倒没有想让苍言叫什么小甜甜,只是觉得苍言可以和以前叫得不一样。
随后又觉得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这个名字的各种叫法都被人占了,轻缘、小缘、缘缘,这些叫法只要从苍言嘴里叫出来,她肯定不习惯,总觉得不对劲。
还是直接叫沈轻缘舒服。
“你还知道肉麻呢?”苍言这下感觉谈恋爱和不谈恋爱又没区别了,刚刚她还有种在端着的不自在感,仿佛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沈轻缘,感觉有些做作。
沈轻缘甜甜地说:“我只想叫你姐姐。”
白天叫姐姐,晚上姐姐叫。
“我本来就比你大,你就该叫姐姐。”苍言不乐意的就是这点,她比沈轻缘大这么多岁,连护肤都要比沈轻缘多几个步骤,太扎心了,她还比沈轻缘矮。
她苦恼道:“沈轻缘,我比你大八岁。”
是八岁,不是八个月,人生没有多少个八岁,她会比沈轻缘先老,等她踏入中年,沈轻缘还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苍言原以为沈轻缘会安慰自己,说什么就喜欢成熟的姐姐之类的,没想到沈轻缘也一脸苦恼,说:“我比你小八岁。”
苍言疑惑:“哦?”
比她小八岁有什么不好的吗?
“你苦恼你比我大,觉得我年轻,我还嫌弃我比你小,怕你嫌弃我幼稚,年龄是生命最好的沉淀,我喜欢你,难道会不喜欢你的年龄吗?”
沈轻缘在想她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把自己是穿过来的讲清楚,她之前一直没打算说,是因为她没有安全感,如今苍言有必要知道。
苍言一听沈轻缘也有和自己一样的苦恼,高兴了,说:“你嘴巴还挺厉害。”
沈轻缘骄傲道:“我嘴巴可厉害了,有机会给你试试。”
说着要往苍言脸上靠。
苍言抬手挡住:“闭嘴。”
两人打情骂俏,下楼时,沈淞淞已经规规矩矩地坐好,她认床,在家时,闹钟先叫几遍,然后殷如云一遍又一遍地催,她才会起床,但在这里,她总感觉很怵,竟然会自然醒。
她打招呼道:“早上好。”
这次不带称呼了。
苍言和沈轻缘一起点头:“早。”
早餐丰盛,中西都有,沈轻缘习惯吃油条配豆浆,还有煎饺,沈淞淞喜欢三明治搭牛奶,苍言象征性地喝了两口粥。
沈淞淞说:“姐,你没睡好?”
沈轻缘说:“还行吧。”
昨晚抱着软玉温香,不舍得睡,总感觉一切都是做梦,怕醒来就飞走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起初不知道苍言睡着没有,还以为之后会有一番亲热。
苍言目不斜视,假装和自己没关系,她之所以一定要保持八小时的睡眠,是因为她的睡眠质量并不高,多梦,但昨晚她一夜无梦。
吃完早餐,沈淞淞背著书包,脸上除了额头处有些青紫,其他地方已经快要看不出来被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