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若云没再回应他的话,看着近在咫尺那张饱含爱意真诚的脸,眼神更加炙热,她抱着他的腰,忽然踮脚吻了上去,唇齿之间带着美酒的香气,令人陶醉,两人吻得愈发热烈。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难舍难分的两人,谢长询等了许久都不见商若云回来,便出来寻她,“公主,你换好衣裳了吗?需不需要宫女进去帮你?”
“皇子,你进来吧。”商若云抬头坏笑看着谢严,面不改色地说道,丝毫没有即将被撞破关系的慌张感。
“这……”谢长询在外面不好意思地徘徊着,最终还是忐忑着推门进去了。
谢长询看见里面只有她一个人,正对着几件衣裳犯难,他松了一口气,“看你这么久还没回来,有些担心。”
“我不知道换哪件衣裳,试了好久,你说哪件好看?”
谢长询指着一件淡紫色的衣裳,“这件吧,和公主的气质比较相配。”
商若云换上了他指的那件衣裳后,才发现他正含情脉脉盯着自己看,幽黑动情的眼眸在烛光下特别勾人心魂。她淡淡一笑,迎上去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个吻。
谢长询脸色发烫,好久都没缓过神来,心满意足地任由商若云牵着手回到宴会的座位上去。谢严也早已回来,神色如常,偶然间发现商若云看了过来,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他恍惚,她的变化很大,她明明是商若云,却又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商若云。
他一直以来所深爱的人,表里如一,敢爱敢恨,今日之事,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但谢严很快就想通了,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要求她一直不变呢。
他坚信,就算商若云变化再大,但爱他的心绝不会变。
温栩得知自己父亲被释放后,派人去将他安顿好,温夫人不愿在都城生活受人指指点点,已经搬东西回乡下生活了,温正也想通了打算回乡下种地,不再接触官场之事。
为了感谢他,温栩特意在府上等谢严回府,担心他喝醉,还给他备好了解酒汤。谢严回来时已经很晚了,看她还未歇息,困得睁不开眼都要倚在椅子上,“你在等本王,有何事?”
“谢谢王爷救了臣妾的爹爹,臣妾无以为报。”温栩打起精神,就要给他跪下磕头。谢严一把扶住,“身子还没好就别折腾,回去歇息吧。”
温栩看他面色发红,隔了很远都能闻见浑身酒气,把解酒汤端来过来,“王爷今晚喝了不少酒吧,喝点解酒汤会好受一点。”
“本王从不会喝醉,这世上还没有能把本王喝醉的酒,更没有能把本王喝醉的人,如果有,那是本王装醉。”虽然话这么说,但谢严还是把那碗解酒汤喝了。
“王妃,咱们王爷说的可都是大实话。”管家在一旁笑着帮腔。
话从他口中亲自说出来,温栩不会怀疑真假,她端着碗的手忍不住一颤,想起来那一晚。他们这是都把那次醉酒的事忘了,还是他真的装醉,温栩没有勇气去问。
谢严倒没注意她神情的变化,今日他也累了,连云玉都没看,就沐浴回房休息了。自从温栩搬回自己的住处后,他这几天也搬回去了,云玉太过闹腾,他应付久也疲倦了。
他躺在床上没能睡着,脑子很是清醒,一步一步心思缜密计划着如何扳倒太子,如何阻止商若云嫁给谢长询……倘若黎商两国爆发冲突,联姻一事极有可能化为泡影,但短时间他完成不了。
怎么看,商若云嫁给谢长询都是板上钉钉无法改变的事情,但他偏偏不死心不甘心。
想得多了,事情达不到他的预期,他就容易冲动。今晚商若云看他痴爱的目光,如烙印般深刻在他脑海里,让他时时想起,恨不得马上把她从谢长询手里抢过来。
谢严像想起什么似的,之前太子派暗卫来杀他,其实是为了抢罗列他罪证的小册子,这本册子是白枫从郭尚书那里偷来的。郭尚书混迹官场几十载,就算站在了太子的行列队伍里,他也给自己留了一手,太子生性多疑,若他没点把柄在手,太子会毫无顾虑将他舍出去。
但郭尚书没想到的是,他的保命手段,被别人偷了去,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他谢严拿到了。太子得知郭尚书留了一手,册子还被偷了之后,毫不留情把他推了出去。
那天他们没有机会翻找,册子应该还在,谢严想到立马起身翻找,他藏在了床底的一处暗格里,他趴下身娴熟地打开暗格,却是脸色大变,里面空空如也。他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册子藏得如此隐蔽,若不是有人有意要偷,绝对找不到暗格,而且什么东西都没少,偏偏就少了册子。
王府出了内鬼,那天的刺杀暗卫全都死了,打斗的时候也没有机会拿到册子。而且自那天以后,王府的守卫更加森严,他还在王府附近增加了不少暗卫盯着王府,别说外人想进去偷,就是连几只鸟飞进王府,他们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能有机会偷册子的只能是府上的人,谢严很快就怀疑到了温栩的身上,她受伤的时候一直住在他的房间,最有机会下手,而且也最有动机。
她爹温正为太子做事,为了救她爹的命,要她偷个册子她应该也会去偷吧,毕竟她求他的时候,为了她爹连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