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还没建好之前,谢长询和商若云一直以来都是暂住宫中,这也给谢严造成了不便,宫中眼线众多,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单独见她。此次她出宫,是个好机会,但他没想到的是,商若云出宫仿佛就是专程来见他一样。
谢严暗地里跟着她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她把四周检查一番过后,才开口喊道:“出来吧,谢严。”
出宫的目的果然是为了来见他,谢严一见面就亲昵地抱住了她,在宫里日日见她与谢长询情深意浓,他妒忌得都要发狂了。可商若云却不是前来与他叙旧情的,谢严做的事,从来没有瞒过她,她知道谢严可能会冒险行事,她必须阻止。
“你先听我说,我嫁给谢长询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太子现在还动不得,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那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俩成亲?”谢严不可置信地看她。
商若云忽然一把推开他,朝他身后传来动静的地方飞出一枚暗器,一击毙命,被人跟了过来都不知道,商若云直怪自己大意,此地不宜久留了。
“如果你想我活命,就别冲动行事,听我的。”商若云从别的出口离开,在城中绕了一大圈,去了一趟国觉寺,最后才回宫。
谢长询倒也不关心她去了哪里,一回来就拉着她去挑成亲用的首饰,事事都要先过问她喜不喜欢,谢长询才会置办,宫里的人都说,商国公主还没被娶进门,就被六皇子宠上了天。能让昔日浪荡公子对她死心塌地,言听计从,这本事不一般。
每次他来过问商若云时,她总会目光柔情似水笑看着他说:“都听你的,你挑的我都喜欢。”
离成婚不足十天,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只差把她娶进门。谢长询内心愈发不安,他一直都知道谢严与商若云情投意合,婚事担心他会来捣乱,他可不信谢严能忍住。
谢长询思来想去,还是去找皇帝商量对策,皇帝也是知道这个弟弟的脾气的,当初不让他娶商若云,他都要跟自己闹翻了,现在怕是会闹出不小动静,事关两国,绝不容有失。
皇帝老辣,第二天上朝时就下旨派他去北部城,北部城路途遥远,不让他留在都城是最好的方法,等谢长询和商若云完婚后再让他回来。
“北部城是极寒之地,大雪封山,今年的粮食怕是颗粒无收,前几日朕就接到北部城粮食短缺的求援书,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北部城看看吗,这次就派你去吧。”
众大臣马上附和道:“陛下圣明。”
“城中粮草已备好,你回去准备一下,后天启程出发。”皇帝老谋深算,这一趟差事少说也得一个多月。
谢严清楚皇帝的用意,他不甘地斜睨了一眼谢长询,“臣遵旨。”
直到站在宫墙上,亲眼看着他启程离开都城,谢长询才松了一口气,安心准备婚事。
谢严也是愿意离开都城,他听商若云的话不会轻举妄动,但要他亲眼看着他们成亲,他做不到。温栩得知他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也想跟着去好有个照应,谢严却不同意,北部城路途遥远,蜿蜒曲折,她哪能受得了舟车劳顿。
经过一处深山时,方圆十里都是荒无人烟,赶了好几天都路都没能好好休息,都已经人疲马倦了,大家只好就地休息一晚。虽然留了人手轮流值守,但谢严还是一刻都不敢松懈,越靠近北部城,他越有强烈的预感,必有盗匪。
他太熟悉北部城了,北部城再走一点就是商国。近几年,黎商两国壹扌合家獨γ小战不断,北部城作为交界处,百姓苦不堪言,两国百姓为了生存下去成了山匪,劫持来往商人货物。
果不其然,夜深时,马车里闭目养神的谢严便听到簌簌的声音,不像是雪落的声音,这么冷更不会有大型动物出来穿行,紧接着,又是马蹄声起。
白河提着剑,紧盯着传来声音的方向,不远处出现了火光闪烁,还有一批骑着马提着刀奔过来的彪形大汉。
是这一带的山匪,白河心里松了一口气,就这些,他们还搞得定。
随行押送物资的将士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体格强壮,武功高强,为的就是防止物资被山匪劫走。
这一群山匪白天就盯准了物资,看到这么多东西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此时不要命冲了过来。白河飞身上马,先斩杀了最前面那个,后面的一看,往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马直直冲了上去,拉都拉不住,把山匪送进了对方的长剑长矛中。
只是片刻,来势汹汹的山匪被杀得只剩下残兵败将落荒而逃了,雪地染上了一片红,白河把剑擦干净,继续回到马车旁歇息了。
马车里的谢严自始至终都没出来看一眼,等他回去的时候,才漠不关心地问一句:“解决了?”
“解决了。”
这条道上山匪猖獗,却因昨晚一事,这一路上再没有碰见过山匪,四天后很是顺利到达了北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