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时,温言才意识到,这个人不是不疯,不是不在意,而是他一直在压抑在克制。
或许是百年前昭华皇帝的叮嘱起了作用,只在他生命流失到尽头才陷入偏执状态的重华在温言醒来的一刻压抑住了疯狂外泄的情感,耗尽演技与心力构建了一层水泡般纤薄的、一戳就破的薄膜,牢牢将自己笼罩在内。
温言看不清他,就不会对他感到失望——直到屏障被刺破,才露出真实面目。
重华压抑了百年的心魔就此冲出牢笼。
温言被摁在床上做得就差一步,期间重华还一直再问他,“你要去找他吗?”
“你跟他做过了吗?”
“你要离开我了是不是?”
温言怕的只能一遍遍回答他的问题,重华问的哭唧唧同时也在自我否决自己的质问,与温言的否认声喘息声重叠。
“你不能去找他。你们没做过。你离不开我的。”
温言被他啃的黑眸氤氲着水汽,心里骂着他禽兽。
还好靠着重华过人的自制力温言没有被破防,不过也差不多了,只是没有深入。
重华埋在他肩头边掉着泪边咬磨着他脖子的一亩三分地,将腿间的罪孽喷薄而出在温言细白的双腿之间。
重华开始关注祁叙,而且他手段了得势力庞大,宫中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的掌握之下,更何况他还会法术,能靠飞禽走兽充当耳目。
日日监视着祁叙,次次精分的学祁叙说话,学的还很像,不能说一模一样,那至少也是九成九的相似,把温言都快搞得人傻了。真想问他一句,有什么意思。又何必呢。
不过更令温言焦急的是,重华把他这些年来为祁叙做的事调查的清清楚楚。
重华抱着他嘴唇从后面贴着他的耳廓,细细的把查到的讲给他听。
讲完后缄默良久把温言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看着温言的眼睛,用手指描摹着他的轮廓,问了一句话,“你想让他当皇帝吗?”
温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待重华手缓慢的从他的脸上移到他脖子再到锁骨胸膛挑弄着点红,温言咬着唇觉得这问题就是坑,硬着头皮不说话。
心脏紧张的狂跳,仿佛要顶穿肋骨,从胸腔里跃动出来一样。
重华忽然停了动作,整理着温言被他弄得散乱的衣裳,脸贴上他左胸膛的心脏处,手揽着温言的腰肢俩人身体紧密的挨着。
他轻声说,“阿言心脏跳的好快,回答我的问题很紧张吗?”见温言不说话,他又换了个语气声音带着恳求,快哭了一样。
“我真的好害怕啊阿言,一百年都过去了,我才把你寻回来。我真的好害怕你讨厌我,我也不想这么对你的,我一开始控制的很好,是你把我变成了这副模样……我什么都放弃了,我只有你了阿言。不要怕我好不好,我爱你。”
温言心里要说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不过他始终无法苟同重华国师的做法。百年前昭言皇帝就劝他放下,可他却执着了百年,到现在把温言锁进以爱之名的牢笼里。
他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对顾迟的做法生气,现在的温言对重华的做法当然也生气。但他虽不是自愿,可他的确占着昭言皇帝的身份,身为局外人他不知如何回应重华这份沉淀发酵了百年的感情。
温言从回忆中回神,他坐在榻上仰头看重华,听他说着祁叙说的话。回答了半月前重华问的话。
“我确实想让祁叙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