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他道。
沈济川在铺床准备午休:“你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了。”
“睡不着。”江疏重重重复道。
“我__睡__不__着__”
沈济川叹了一口气:“我还没洗澡。”
江疏笑:“最喜欢川川了__脱衣服吧。”
“是不是能碰到那个?”江疏很轻很轻地笑了,被电话磁化过的声音不远不近地传过来。沈济川轻“晤声,眼角带泪:“别说了。”
番外:电话
“川川好无情哦。”江疏在电话那头喘着粗气,“明明和我这么开心还不让我说话。“你闭嘴啊。”
“看,碰到了吧?”
沈济川收拾好东西,看了一眼时间。
下午一点。
再看江疏,对方已经睡熟了,看着无辜又可怜,任谁都想不到他刚才会有多么恶劣。
沈济川换了套新睡衣,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地隔着屏幕摸了摸江疏的眉眼,然后对他无声道:晚安。这是他在美国哈佛的第三年,但因为中间跳级一次,现在他已经是大四了。
他没准备继续在国外读研,之前已经向南海大学提交了读研申请,前几天申请通过了,他准备明天就回国。
南海大学也算是国内排行前几的学校,去年医学系排在世界第十,去那里读研也不算是屈才。
这些事情他都没有对江疏说。
江疏在这三年里坚持每个月都飞过来一次看他,沈济川试图阻止过,阻止无果后和江疏商量着两个人轮着飞,被江疏轻飘飘地一句话挡回去了:“我在研究院的工作可以随便请假,你在这里可以旷课吗?”
没错,某个毫无人性的老板为了看男朋友,不仅每年寒暑假要带薪休假,每个月还要休三天的假飞去美国。
沈济川这才想起苗听等人,默默心疼他们几秒钟后直接被江疏摁到了床上,也没有时间再想别的了。
每个月一次的见面并不是都在床上,有的时候是两个人手拉着手一起去电影院消磨一个下午,有的时候江疏会陪着沈济川去听那些他听不懂的专业课,还有的时候干脆就窝在家里靠着他什么也不做,然后听沈济川讲他在大学里的种种。
他们就像无数个普通情侣一样,做着情侣该做的事,享受他们独有的浪漫。
江疏总会给他带来不同的小惊喜,比如当季的衣服、被逮来给他逗乐的Kimo、市面上难见的医学书
甚至有一次,因为沈济川在视频的时候顺口说了一句“小猫挺可爱的”,江疏直接把苗听家的金渐层通过重重海关带了过来给他rua
江总,你这么任性苗听知道吗?
江疏确实可以被称为江总了,他很有商业头脑,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会弄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沈济川时不时就会得到哪家集团又被江疏收购了的消息。
如果不是因为他,江疏大概也不会成为这个整日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而是如《绝对宠爱》一样成为一个霸总吧?
沈济川甩了甩头,把一些胡思乱想甩了出去,安心睡午觉。
他订了明天早上的机票,就为了赶在江疏到机场准备飞过来见他的时候从飞机上走下来,然后和江疏抱
个满怀。
中美直飞需要十二个小时,上午七点出发的话可以在晚上七点抵达。
江疏向来是坐晚上九点的航班,因为这样就可以在飞机上过夜,然后九点钟抵达美国,在十点钟找到沈济川之后还可以和他一起午睡。
谢天谢地的是飞机没有晚点,沈济川在七点半的时候下了飞机,提着行李在机场入口处等待。
八点钟,江疏拉着行李箱出现在了机场门口。
沈济川就站在候机大厅,少年白白净净,身高出挑,即使只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站着也足够显眼。
江疏第一眼就看到了沈济川,不确定道:“川川?”
沈济川笑:“惊喜吗?我回国读研了,现在我大四,可是你的学长了。”
谈判桌上能把对方逼到无话可说的江疏此时却失了声,只是看着沈济川,感觉自己在做梦。
沈济川向他伸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反射着光亮:“你不抱抱我吗?”
江疏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丢下行李,直奔沈济川而去。
一切似乎都和多年前小巷子里的那次初遇重合,少年撞入胸怀时带着独有的热度,让人想到月夜与星辰灼热,骄阳与舒云渐凉。
一月一次,一年十二次,三年三十六次。
横跨大洋,风雨无阻。
苦难与波折过尽,他们终于奔向彼此。